在昏暗的光線下竟與照片上的林玲重疊 —— 尤其是那雙眼睛，

清亮得像未被污染的蘇州河水?！肮鸹ā?女人的聲音嘶啞，

卻準確地指向蘇清歡手里的食盒，“阿遠說，會帶新采的桂花來看我。

”蘇清歡的心猛地一沉。阿遠是父親的小名，她在老相冊的背面見過這兩個字。

食盒打開的瞬間，女人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

指甲深深掐進蘇清歡的手臂：“別信他們…… 藥里有東西……”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蘇清歡拽著女人往床底鉆時，

看見門縫里探進雙锃亮的皮鞋 —— 是李明的助理常穿的那款。

床板下的灰塵嗆得她直咳嗽，

卻清晰地聽見女人在耳邊低語：“天臺水箱…… 有證據(jù)……”鐵門被撞開的巨響里，

蘇清歡死死捂住女人的嘴。視線穿過床底的縫隙，看見那雙手戴著白手套的手翻遍了床頭柜，

最后停在本掉頁的相冊上。某張泛黃的合影被抽出來時，她看見年輕的父親站在中間，

左邊是林玲，右邊是笑容青澀的李明?！鞍阉龓Щ厝??！?助理的聲音像冰塊砸在地上，

“李總說，307 床該換‘新藥’了。”蘇清歡在他們轉(zhuǎn)身的瞬間，

抓起那頁合影塞進領(lǐng)口。沖出病房時，正撞見被攔在走廊的小夢，

女孩手里的帆布包掉在地上，桂花糕滾出來沾了層灰，像被踩碎的月亮。“往天臺跑！

” 蘇清歡拽著小夢沖向消防通道，身后傳來護士的尖叫。鐵梯被太陽曬得滾燙，

每級臺階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得腳心發(fā)麻。天臺的鐵門被鐵鏈鎖著。

蘇清歡撿起塊磚頭砸鎖時，看見水箱壁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字 —— 是林玲的名字，

后面跟著串日期，最近的那個就在三天前。小夢突然指著水箱頂?shù)年幱埃骸疤K姐，

那里有東西！”塑料防水袋被拽上來時，燙得幾乎握不住。里面除了本病歷，

還有盤老式磁帶，標簽上的字跡被水泡得模糊，

只能辨認出 “星輝” 和 “98” 的字樣。蘇清歡剛把東西塞進小夢懷里，

就聽見鐵鏈嘩啦作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