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謝心慈大腦“轟”地一聲,整個人如遭雷擊般站不穩(wěn)了。
她站在墓碑前,瞳孔重顫。
璟軒死了?
怎么可能,他昨日還在同她說話。
她冷冷的看著地上老人:“狗奴才,這又是你們主仆二人的什么把戲?”
漫天風(fēng)雪下,李公公無聲無息躺在地上。
謝心慈的忍耐心到了極限,彎腰揪著李公公搖晃,冷聲厲喝:“回話?。 ?/p>
搖了半響也沒見人醒,她眉頭頓時緊鎖,顫著手去探他鼻息。
可卻發(fā)現(xiàn)他全然無了氣息!
謝心慈大腦“轟”地一聲,整個人如遭雷擊般站不穩(wěn)了。
慌亂之余,她急忙召來太醫(yī)為他診斷。
片刻,太醫(yī)惶恐伏跪在地:“陛下,李公公已死了!”
這話,讓謝心慈渾濁的眸里閃動起了淚光。
他是李公公啊,從小看著她和璟軒一起長大的李公公啊!
雪勢愈大,落了女人滿身。
許久,她看向?qū)m人:“他死了,但璟軒沒死?!?/p>
“來人,把墓里那具尸骨挖出來給朕看究竟是何人敢冒充沈璟軒!”8
一言激起千層浪。
眾人曄然后,都呆立在原地。
而他們更訝然的是,一名步履蹣跚的老嬤嬤坡腳走來,她滿臉盡是悲哀說道。
“陛下這是想讓沈公子死后都不得安生嗎?墳?zāi)贡痪笳邥朗啦坏贸?,求您饒恕他,放他去和沈氏全族團聚吧?!?/p>
謝心慈臉色冷了下去,篤定吐出三個字:“他沒死。”
“挖,給朕挖!”
眾人都閉上了眼,不愿去看即將發(fā)生的一幕。
很快,墳?zāi)贡粚m人拿洛陽鏟和鋤頭挖了開來,一卷破破爛爛的草席暴露在濕冷空氣中。
而謝心慈僵硬上前,咬牙一把掀開草席。
“轟隆——”
雷聲與白骨碎裂一地的聲音同時響在她耳畔。
謝心慈的臉色在那一瞬間白了個徹底,強自鎮(zhèn)定冷笑道:“一具破舊尸骨能證明些什么,他昨日還在與朕說話?!?/p>
“你們以為弄個假尸骨來糊弄朕,朕就會信嗎?”
見過沈璟軒的宮人們也齊齊點頭:“這尸骨必然是假的?!?/p>
老嬤嬤抱著必死的決心,神色悲痛。
“在你們心底,什么人才能聯(lián)合所有人以生死做局騙天子?什么人才能手眼通天弄一具已經(jīng)死了三十年的尸骨啊?!?/p>
說完,她凄然一笑,猛然沖向一旁的石柱!
眾人見狀齊齊大驚。
謝心慈站在一旁,聲線凌然:“皇宮之內(nèi)豈能容你胡說!朕要證明給你看,他還活著!給朕攔住她!”
不等老嬤嬤撞上石柱,她就被瞬間出現(xiàn)的暗衛(wèi)攔了下來,被鉗住雙臂押跪在地。
謝心慈不再看她,神色陰沉似是在壓抑著什么,對宮人吩咐:“朕要見仵作?!?/p>
很快,仵作匆匆趕來,小心翼翼用工具查驗白骨的死因、骨骼年齡、何地人士……
在他們驗尸間隙,謝心慈掃視諾大的冷宮,渾濁眸里波光晃動。
“璟軒,等朕驗完尸,便將這個冒充你的人挫骨揚灰,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接你出冷宮?!?/p>
音落,仵作雙手將鑒定文書奉上。
“陛下,這尸骨定然不是沈公子的?!?/p>
“他雖是北方人士,身形也與沈公子相差無幾,但左肩上卻有一道箭傷,后宮中的這些男子都沒上過戰(zhàn)場,哪個會有箭傷……”
仵作低頭說著,沒看見年邁的女帝垂在身側(cè)的手都在抖。
謝心慈只覺難以言喻的冷意如潮水涌入身體,整個人幾乎都快要被凍僵了。
下一秒,仵作的聲音在她耳邊如雷乍響——
“不過著實可惜啊,死者死時不過二十八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