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洛陽老城區(qū)籠罩在薄霧中。林初夏和周云瀾早早離開小旅館，按照玉佩顯示的圖像尋找白馬寺舊址?，F(xiàn)代白馬寺是旅游景點，而他們要找的舊址在考古保護區(qū)，平時不對外開放。
"需要偽裝。"周云瀾打量著路邊商店，"考古隊如何著裝？"
林初夏帶他進了一家勞保用品店，買了工裝褲、安全帽和反光背心。她又添置了兩副平光眼鏡和記錄夾板，讓兩人看起來像實地考察的研究員。
"記住，我們是洛陽大學歷史系的。"她小聲叮囑，"如果被問起，就說在做遺址保護評估。"
周云瀾點頭，將長發(fā)束起藏在安全帽下。他適應現(xiàn)代裝扮的速度讓林初夏驚訝，仿佛這位古代丞相天生具備融入任何時代的能力。
白馬寺舊址被鐵柵欄圍著，門口有保安亭。林初夏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走向保安，周云瀾則落后半步，像個恭敬的助手。
"您好，我們是洛大歷史系的。"她亮出手機里保存的假證件照片，"來做季度遺址檢查。"
保安懶洋洋地掃了一眼："沒接到通知啊。"
"臨時增加的評估任務。"周云瀾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專業(yè)，"最近雨水多，校方擔心地基受影響。"
他的語氣如此篤定，保安猶豫了一下，遞出登記本："簽個名吧，別亂碰東西。"
穿過柵欄，真正的挑戰(zhàn)才開始。舊址范圍很大，而玉佩只顯示了模糊的結構圖。他們避開監(jiān)控攝像頭，向游客止步的區(qū)域移動。
"地宮入口應該在原大雄寶殿下方。"林初夏回憶著歷史資料，"但現(xiàn)代重建時可能填平了。"
周云瀾卻盯著地面，眼神逐漸失焦："不...入口在..."他指向一片看似普通的草地，"那里有異常。"
林初夏半信半疑地撥開草叢，發(fā)現(xiàn)一塊略微凹陷的石板。周云瀾跪下來，手指沿著石板邊緣摸索，找到兩個不起眼的小孔。
"需要鑰匙。"他皺眉，"或者..."
林初夏突然想起什么，從包里取出銅鏡碎片："試試這個？"
碎片靠近小孔時，竟微微顫動起來。周云瀾將它貼近孔洞，石板內部傳來機關轉動的咔嗒聲。石板移開，露出向下的階梯。
"等等。"林初夏拉住他，"這可能是個陷阱。時空管理局知道我們在找碎片。"
周云瀾卻搖頭："機關是三百年前的工藝。"他指著石階上的灰塵，"近期沒人來過。"
他們小心地進入地宮，手機電筒照亮狹窄的通道?？諝獬睗耜幚洌瑝Ρ谏想[約可見古代壁畫。下到第三層，空間突然開闊，是個圓形石室。
石室中央有個石臺，上面空空如也。林初夏失望地嘆氣："來晚了？"
周云瀾卻走向墻壁，輕叩幾塊磚石："有夾層。"他找到機關，一塊磚石彈出，露出里面的小銅匣。
銅匣打開的瞬間，整個石室突然亮起幽藍的光芒。匣中是一塊形狀不規(guī)則的銅鏡碎片，比林初夏手中的大許多。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她伸手去拿，卻被周云瀾攔住。
"不對勁。"他環(huán)顧四周，"太容易了。"
仿佛印證他的話，地面突然震動，入口處傳來石門關閉的轟響。同時，石室四角亮起紅色指示燈——現(xiàn)代監(jiān)控設備。
"歡迎來到陷阱。"墻上的揚聲器傳來電子音，"請留在原地，時空管理局人員正在趕來。"
林初夏慌亂地看向周云瀾，卻發(fā)現(xiàn)他異常冷靜："預料之中。"他從錦囊取出幾枚特制銅錢，"但我也準備了后手。"
他將銅錢按特定圖案擺在地上，又取出一個小瓷瓶，將粉末倒在銅錢之間。粉末接觸銅鏡碎片的瞬間，整個石室的光線扭曲起來。
"抓緊我。"周云瀾一手握住銅鏡碎片，一手拉住林初夏，"這只能維持三十秒。"
世界仿佛在眼前溶解。林初夏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等視線恢復時，他們已站在一條陌生的街道上。遠處，白馬寺的輪廓依稀可見。
"空間跳躍？"她喘著氣問。
周云瀾臉色蒼白，幾乎站不穩(wěn)："臨時...應急手段。"他晃了晃，靠墻坐下，"需要...休息..."
林初夏迅速將銅鏡碎片收好，扶著他躲進一家茶館。要了包間后，她檢查周云瀾的狀況——額頭滾燙，脈搏急促。
"能力透支？"她擔憂地問。
周云瀾勉強點頭："兩塊碎片...能量太強..."他閉上眼睛，"一小時...就好..."
林初夏用濕毛巾敷在他額頭，同時觀察窗外動靜。奇怪的是，街上一切如常，似乎沒人注意到白馬寺方向的異常。
一小時后，周云瀾情況好轉。他們決定先離開洛陽，找個安全地方研究新得到的碎片。在長途車站附近，林初夏注意到一家古董店，櫥窗里擺著各種銅器。
"也許店主知道些什么。"她提議。
店主是個精瘦老人，看到他們進門時眼神閃爍。當林初夏假裝不經意地問起"特殊銅鏡"時，老人壓低聲音："你們也是被'那些人'追捕的？"
周云瀾立刻警覺起來："你見過其他穿越者？"
老人示意他們進里屋，從暗格取出一本發(fā)黃的筆記："三十年來，我見過七個自稱來自不同時代的人。"他指著其中一頁，"最后都消失在白馬寺方向。"
筆記上記載著各種時空異?，F(xiàn)象，還有手繪的銅鏡圖案。林初夏心跳加速——這正是他們尋找的時空鏡！
"您知道還有哪里能找到這種碎片嗎？"她急切地問。
老人猶豫片刻："聽說...西安博物館去年收過一塊類似的。"他警惕地看了看門口，"但那里現(xiàn)在全是'他們'的人。"
離開古董店，林初夏和周云瀾決定冒險前往西安。在等車的間隙，周云瀾將兩塊碎片拼在一起——邊緣完美吻合，裂縫處泛起微光。
"每多一塊，能量呈指數(shù)增長。"他若有所思，"但也更容易被追蹤。"
林初夏想起古董店老板的警告："西安會很危險。"
周云瀾卻笑了："危險，但值得。"他收起碎片，"因為下一塊碎片，可能就是關鍵。"
遠處，一輛開往西安的大巴緩緩進站。而在他們看不到的網絡空間里，時空管理局已經發(fā)布了新的通緝令，照片比上次清晰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