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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明竟成了修仙帝國 層云逆鱗 140854 字 2025-06-27 08: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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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色流轉的玄靈大陣,如同九天垂落的審判之印,裹挾著煌煌天威,轟然鎮(zhèn)壓而下!陣圖核心,龜甲旋轉如輪,散發(fā)出鎮(zhèn)壓八荒、梳理乾坤的無上意志。無數(shù)由玄奧符文凝結而成的金色鎖鏈,如同活物般纏繞向那搏動著的紫金魔心與懸浮其上的魔焰冕冠!

“吼——?。。 ?/p>

紫金魔心發(fā)出一聲非金非石、卻直刺靈魂的震怒咆哮!魔焰冕冠中央,那顆燃燒著熊熊紫金魔焰的寶石魔眼驟然爆射出刺目的邪光!一股凝練到極致、蘊含著被強行吞噬的破碎龍氣力量的紫黑色光柱,如同逆鱗而起的孽龍,帶著污穢本源、吞噬萬物的恐怖意志,狠狠撞向鎮(zhèn)壓而下的九色天羅!

轟——?。。。?/p>

無法形容其恐怖的巨響在環(huán)形盆地中炸開!如同兩顆星辰在九幽地獄的核心對撞!狂暴到極致的能量沖擊波瞬間呈環(huán)形橫掃而出!

咔嚓!咔嚓!

盆地邊緣嶙峋的黑色山巖如同朽木般寸寸碎裂、崩塌!下方粘稠的魔氣沼澤被硬生生掀起滔天巨浪,無數(shù)在淤泥中蠕動的魔化菌類和水蛭瞬間化為飛灰!慘白的骸骨巨塔劇烈搖晃,鑲嵌其上的猙獰頭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幽綠的磷火瘋狂搖曳,明滅不定!

于冕首當其沖!身體如遭重錘轟擊,猛地向后踉蹌數(shù)步,臉色瞬間煞白如金紙!喉頭一甜,一股腥甜直沖而上,又被他死死咽下!手中維持陣訣的指印劇烈顫抖,體內剛剛恢復些許的萬乘統(tǒng)元真氣如同沸水般翻騰!龜甲傳來的反震之力,幾乎要撕裂他的神魂!

九真玄靈大陣劇烈震蕩!九色光華瘋狂閃爍、明滅!鎮(zhèn)壓而下的符文鎖鏈被那紫黑魔龍光柱死死抵住,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魔光中蘊含的被污染龍氣,如同跗骨之蛆,瘋狂侵蝕、污穢著大陣的本源清光!陣圖邊緣,甚至開始出現(xiàn)細微的、蛛網(wǎng)般的裂痕!

“仙師!”陳風等異人營精銳被沖擊波掀得東倒西歪,氣血翻騰,眼見大陣不穩(wěn),無不駭然變色!

“穩(wěn)??!”于冕眼中淡金色火焰燃燒到極致,迸發(fā)出玉石俱焚的決絕!他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蘊含著本命精元的淡金色心血!

噗!

精血化作一道金虹,瞬間沒入懸浮的龜甲之中!

嗡——!??!

龜甲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悲鳴!仿佛遠古巨獸的哀嚎!其上流淌的暗金色光澤瞬間轉為刺目的赤金!那一道道由父親于謙精血所化的脈絡,此刻如同燒紅的烙鐵,散發(fā)出焚盡一切的熾熱與悲愴的犧牲意志!龜甲旋轉的速度飆升到極致,體積仿佛也膨脹了一圈!

“萬乘統(tǒng)元!乾坤借法!九真破魔!劍——來——!”

于冕嘶聲怒吼,聲音已帶血沫!隨著他劍指引動,九真玄靈大陣的形態(tài)陡然劇變!覆蓋鎮(zhèn)壓的陣圖瞬間向內坍縮、凝聚!九色本源之力不再分散,而是如同百川歸海,瘋狂注入龜甲之中!

龜甲承受著難以想象的能量灌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咔嚓”聲,表面裂痕加深!但下一刻,一道無法形容其形態(tài)與鋒銳的混沌劍光,從龜甲中心——轟然爆發(fā)!

劍長僅十丈,遠不及玉京城外那柄百丈巨劍,卻更加凝練!更加純粹!劍身不再是九色交融的混沌,而是呈現(xiàn)出一種內蘊億萬星辰生滅、外裹焚世凈炎的熾白!劍鋒之上,流淌著龜甲表面那玄奧無比的大道符文,更纏繞著一縷縷淡金色的、屬于于冕本命精血的悲愴意志!

九真破滅斬·精血燃魂版!以本命精元為薪,以龜甲器靈為引,燃魂一擊!

“斬?。?!”于冕的咆哮如同瀕死巨獸的最后一擊!他劍指所向,正是魔焰冕冠中央那顆燃燒的寶石魔眼——魔帝意志顯化的核心節(jié)點!

熾白的劍光無視了空間的距離!在魔帝震怒的咆哮聲中,在紫黑魔龍光柱尚未完全消散的剎那,如同穿越了時間的縫隙,精準無比地、狠狠地——

斬在了那枚紫金魔焰寶石之上!

嗤——!??!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聲仿佛琉璃碎裂、又似靈魂被割裂的清脆鳴響!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那枚燃燒著紫金魔焰、象征著魔帝至高意志的寶石,在于冕這燃魂一劍之下,表面瞬間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裂痕!裂痕之中,熾白的凈炎瘋狂涌入、焚燒!

“啊——?。?!”一聲超越了憤怒、充滿了極致痛苦與靈魂撕裂感的慘嚎,從魔心深處、從冕冠之中、從整個魔巢的每一個角落同時爆發(fā)!那是朱祁鎮(zhèn)靈魂本源被重創(chuàng)的哀鳴!

砰!

紫金魔焰寶石,徹底炸裂!化為無數(shù)燃燒著最后一點紫金火苗的碎片,四散飛濺!

懸浮的魔焰冕冠猛地一黯,失去了核心的邪光,變得灰敗殘破,如同凡俗的破銅爛鐵,從空中頹然墜落,砸在下方的骸骨塔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而那道逆沖而起的紫黑魔龍光柱,失去了魔帝意志的統(tǒng)御和冕冠的加持,瞬間失控、潰散!化作漫天污穢的紫黑色光雨灑落,被下方翻騰的魔氣沼澤迅速吞噬。

噗!

于冕再也支撐不住,狂噴一口鮮血,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向后倒飛出去!周身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經(jīng)脈寸寸欲裂,神魂劇痛如同被千萬鋼針穿刺!懸浮的龜甲光芒黯淡,哀鳴著飛回他手中,觸手冰涼,裂痕更深,仿佛隨時會碎裂。

“仙師!”陳風目眥欲裂,飛身撲上,將于冕勉強接住。

“螻蟻?。。‰蕖瓕⒛恪槭f段?。?!”魔心的咆哮充滿了瘋狂與怨毒,搏動得更加劇烈!失去了冕冠的顯化,它的意志似乎更加混亂狂暴!骸骨巨塔下方扎根的紫黑色“血管”瘋狂蠕動,更加貪婪地抽取著魔氣沼澤和破碎龍脈的力量,試圖修復寶石魔眼的創(chuàng)傷,恢復對魔巢的絕對掌控!

整個盆地魔氣沸騰,無數(shù)骸骨塔上的幽綠磷火化作一道道慘綠色的魔影,尖嘯著撲向闖入者!魔氣沼澤中,更是升騰起一頭頭由粘稠淤泥構成的、散發(fā)著惡臭的魔沼怪物!

“撤!帶仙師走!”陳風厲聲嘶吼,將重傷的于冕推向兩名速度最快的異人營成員,“我來斷后!”

他猛地撕開胸前衣襟,露出刻滿血色符文的胸膛!雙手結印,眼中爆發(fā)出決絕的血光!一股狂暴的血煞之氣沖天而起,竟短暫地逼退了撲來的磷火魔影!

“走!”楊洪強忍著體內血煞引異能和魔帝殘留氣息的雙重反噬,雙目赤紅,一把拉住一名架著于冕的異人,朝著來時相對薄弱的方向亡命奔逃!另一名異人緊隨其后。

身后,陳風狂笑著,裹挾著滔天血煞,如同燃燒的流星,悍然撞入撲來的魔沼怪物群中!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混合著魔物的嘶吼瞬間吞沒了他的身影……

不知奔逃了多久,穿過了多少條陰森恐怖的裂谷,避開了多少游蕩的魔物。直到天空那永恒的鉛灰色魔云被更加厚重、翻滾著墨綠色毒瘴的烏云取代,腳下粘稠的魔息沼澤也變成了散發(fā)著腐爛植物氣息的、泥濘不堪的黑色叢林。

于冕在顛簸中恢復了一絲意識,劇痛如同潮水般沖擊著四肢百骸。他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楊洪那張因痛苦和疲憊而扭曲的臉,以及架著他胳膊的那名異人營成員同樣慘白的面容。身后,追兵的嘶吼和魔巢方向的恐怖波動似乎暫時消失了。

“停……停下……”于冕的聲音嘶啞微弱。

楊洪立刻停下腳步,三人靠在一棵巨大無比、樹皮漆黑如同鱗甲、散發(fā)著微弱腥氣的怪樹根部喘息。那名異人營成員警惕地注視著四周詭異的叢林。

“仙師!您醒了!”楊洪聲音帶著哭腔,看著于冕慘白的臉和嘴角未干的血跡。

“陳風……”于冕艱難地問道。

楊洪眼神一黯,搖了搖頭,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于冕沉默,眼中閃過一絲悲涼。他閉上眼,強運萬乘統(tǒng)元功殘存的一絲真氣,龜甲傳遞來微弱的清涼感,滋養(yǎng)著破碎的經(jīng)脈。龜甲表面的裂痕觸目驚心,本命精元的損耗更是傷及根本。魔帝雖遭重創(chuàng),魔巢根基未毀,恢復只是時間問題。而自己……短時間內已無再戰(zhàn)之力。

“這里……是哪里?”于冕喘息著問??諝庵袕浡牟⒎羌兇獾哪?,而是一種更古老、更陰森、帶著草木腐敗和某種奇異腥甜的氣息。

“不……不知道?!睏詈槊H粨u頭,他的血煞引異能在此地受到了強烈的干擾,仿佛陷入了一片粘稠的泥沼,“魔巢爆發(fā)后,我們慌不擇路……只感覺越跑,魔氣越淡,但……但這地方更邪門!”

就在這時!

“嘶嘶嘶……”

一陣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濃密的、長著巨大鋸齒狀葉片的黑色灌木叢中傳來。

“小心!”負責警戒的異人營成員低喝一聲,手中淬毒的短弩瞬間指向聲音來源!

唰!唰!唰!

數(shù)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灌木叢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只留下道道殘影!并非人形,而是一種手臂長短、通體覆蓋著青黑色鱗片、頭生獨角的怪蛇!蛇口張開,露出細密如針的毒牙,噴吐出一股股墨綠色的腥臭毒霧!

“是‘鬼角蝰’!劇毒!閉氣!”那異人顯然認得這種魔域邊緣的毒物,厲聲示警,同時手中短弩連發(fā)!數(shù)道烏光精準地射向怪蛇七寸!

噗!噗!

兩條怪蛇被毒弩射中,身體瞬間僵硬發(fā)黑,跌落在地。但更多的怪蛇從其他方向撲來!墨綠色的毒霧迅速彌漫開來,周圍的黑色怪樹沾染到毒霧,枝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腐爛!

楊洪怒吼一聲,不顧體內傷勢,強行催動血煞引!一股帶著血腥氣的無形力場擴散開來,讓撲近的幾條怪蛇動作微微一滯!他趁機拔出腰刀,刀光帶著慘烈的煞氣,狠狠劈向蛇群!

然而,鬼角蝰數(shù)量太多,速度太快!毒霧更是無孔不入!那名異人營成員悶哼一聲,手臂被一條怪蛇的毒牙擦過,瞬間泛起青黑色,動作立刻變得遲緩!楊洪的刀光也因傷勢和異能反噬而威力大減!

眼看三人就要被毒霧和蛇群淹沒!

千鈞一發(fā)之際!

“嗡——嘛——呢——唄——咪——吽——”

一聲低沉、蒼涼、仿佛穿越了無盡歲月的古老梵唱,毫無征兆地在這片詭異叢林的深處響起!聲音并不洪亮,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與安撫人心的力量,如同投入沸油的冰塊!

隨著梵唱聲起,彌漫的墨綠色毒霧如同遇到了克星,發(fā)出“滋滋”的聲響,迅速變得稀薄、消散!那些兇悍撲來的鬼角蝰,如同被無形的繩索捆住,動作瞬間變得僵硬遲緩,冰冷的蛇眼中流露出本能的恐懼,紛紛嘶鳴著向后退去,迅速消失在濃密的灌木叢中。

死里逃生!

楊洪和那名中毒的異人驚魂未定,茫然地望向梵唱傳來的方向。

于冕也強撐著睜開眼,循聲望去。只見叢林深處,濃密的墨綠色瘴氣如同簾幕般向兩側緩緩分開。一個身影,拄著一根纏繞著枯藤和奇異鳥羽的骨杖,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老者。身形佝僂得如同蝦米,披著一件由無數(shù)種色彩斑斕、卻暗淡陳舊的羽毛編織成的寬大羽衣,羽衣上沾滿了泥濘和苔蘚。他臉上布滿了如同老樹皮般的深刻皺紋,幾乎看不清五官,唯有一雙深陷的眼窩中,兩點渾濁卻異常明亮的眸子,如同黑夜中的螢火,靜靜地注視著于冕三人。他的嘴唇無聲翕動,方才那驅散毒霧、震懾怪蛇的古老梵唱,似乎正是從他喉間發(fā)出。

老者沒有說話,只是用骨杖指了指叢林深處,又指了指那名手臂發(fā)黑、臉色迅速灰敗下去的異人營成員,渾濁的眼中流露出一種悲憫的神色。

“他……他讓我們跟他走?”楊洪遲疑地看向于冕。

于冕的目光落在老者那件奇異的羽衣上,又看向他骨杖頂端懸掛的一串由細小獸骨和黑色種子串成的骨鏈。一股極其古老、帶著蠻荒祭祀氣息的微弱波動,從那骨鏈上傳來。他心中一動,想到了龜甲傳承中關于南方蠻荒巫族的零星記載。

“走。”于冕虛弱但堅定地點頭。眼下重傷之軀,后有魔帝爪牙追索的可能,前路莫測,這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巫族老者,或許是唯一的生機。

三人相互攙扶著,跟隨那沉默的巫族老者,緩緩走入墨綠色瘴氣分開的通道,身影消失在更加幽深、更加神秘的黑色叢林深處。

玉京金闕,渾天儀投射下的清冷光暈中,氣氛卻比魔潮圍城時更加壓抑詭譎。

朱祁鈺端坐于沉鐵巖龍座之上,玄色龍袍襯得他臉色愈發(fā)陰沉。他手中把玩著一份由特殊“風信子”傳遞回來的、沾染著淡淡魔氣與血腥氣的密報。密報內容簡短卻觸目驚心:于冕一行突入魔巢,重創(chuàng)魔帝本源,摧毀魔焰冕冠!異人營副統(tǒng)領陳風及所部精銳疑似……全員戰(zhàn)歿!于冕重傷,與楊洪及一名幸存者遁入南疆蠻荒死地,下落不明!

“好!好一個于仙師!真是……神勇無雙??!”朱祁鈺的聲音冰冷,聽不出喜怒,手指卻將那份密報捏得變形,“深入魔巢,毀冕冠,傷魔帝……此等功績,曠古爍今!”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鷹隼般掃過下方垂手肅立的張輔、王直以及幾位新提拔的心腹重臣,臉上擠出一絲扭曲的笑容:“諸位愛卿,以為如何?于仙師立此不世奇功,朕該如何封賞?封王?裂土?還是……將這九五之位,拱手相讓?”

“陛下息怒!”張輔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冷汗涔涔,“于仙師忠勇,天地可鑒!其深入魔巢,實為解帝都倒懸之危,絕無僭越之心!此番雖建功,然自身重傷,流落蠻荒,生死未卜……當務之急,是速派得力人手,接應仙師回京才是!”

“接應?”朱祁鈺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冷笑,猛地將手中變形的密報狠狠摔在御案上!“如何接應?南疆死地!那是比魔域更古老的絕境!瘴毒橫行,巫蠱詭異,蠻族兇悍!派誰去?派多少?再填進去朕多少精銳?!”

他站起身,在渾天儀的光影下煩躁地踱步,玄色龍袍的陰影拖得很長?!澳У凼軇?chuàng),魔潮暫退,此乃天賜良機!朕要的是穩(wěn)固城防!是肅清內部!是整軍經(jīng)武!不是去那無底洞里撈一個……一個可能已經(jīng)死了的仙師!”

“陛下!”王直顫巍巍上前,老淚縱橫,“于仙師乃國之柱石!更是于謙尚書之后!若棄之不顧,恐寒了天下忠義之心!更恐……”

“更恐什么?”朱祁鈺猛地轉身,目光如同毒蛇般盯住王直,“更恐他若僥幸未死,攜怨歸來,朕這皇位坐不安穩(wěn)?還是更恐那些被魔氣侵蝕的宵小,借機生事,動搖國本?!”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被戳中心事的暴戾:“傳旨!即日起,封禁一切關于西北魔巢及于冕行蹤之消息!敢有妄議、傳播者,以通魔論處,誅九族!”

“陛下!不可……”張輔還想爭辯。

“閉嘴!”朱祁鈺厲聲打斷,眼中閃爍著帝王的冷酷與算計,“朕意已決!張輔!”

“臣……在!”張輔心中一沉。

“著你即刻統(tǒng)率‘玄甲衛(wèi)’及‘異人營’剩余精銳,配合王直,給朕徹查金濂余黨!凡與其有染者,無論官職大小,一律下詔獄!嚴刑拷問!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朕倒要看看,這玉京金闕,這朝堂上下,還有多少披著人皮的魔!”

“臣……遵旨!”張輔聲音干澀,重重叩首。他知道,這所謂的“肅清”,更多的是皇帝借機鏟除異己、穩(wěn)固權力的血腥清洗。于冕生死未卜,皇帝已迫不及待地要收回權柄,并消除一切可能威脅到他地位的因素。

“另,”朱祁鈺的聲音緩和了一絲,卻更顯陰冷,“傳旨欽天監(jiān),及搜羅來的所有通曉陣法、堪輿、丹鼎之‘異人’,齊聚‘天工坊’!朕要以玉璽為引,以龍脈殘燼為基,以這玉京金闕渾天儀為樞,打造一件……真正屬于朕的護國神器!”

他緩緩抬起手,掌心虛握,仿佛抓住了無形的權柄,眼中閃爍著野心與狂熱的光芒。

“朕要這玉京,固若金湯!朕要這龍氣,盡歸朕掌!朕要這天下,再無魔帝……亦無仙師掣肘!”

墨綠色的瘴氣如同粘稠的液體,包裹著一切??諝庵袕浡鴿饬业母瘮≈参餁庀⒑鸵环N奇異的、如同陳年血液混合了香料的腥甜味。光線昏暗,只有一些散發(fā)著微弱幽藍或慘綠色熒光的巨大菌類,如同鬼火般點綴在盤根錯節(jié)的黑色巨樹和垂落的藤蔓之間。

這是一片被世界遺忘的角落,時間在這里仿佛失去了意義。

于冕盤膝坐在一間由巨大、中空的黑色樹瘤掏空而成的樹屋內。身下鋪著厚厚一層干燥的、散發(fā)著清香的奇異苔蘚。樹屋四壁爬滿了散發(fā)著微弱藍光的藤蔓,勉強提供照明。楊洪和那名中毒的異人營成員(名叫趙鐵柱)躺在另一邊,依舊昏迷不醒。趙鐵柱手臂上的青黑色蔓延速度被一種墨綠色的、散發(fā)著草木清香的藥膏暫時遏制住,但臉色依舊灰敗。

樹屋中央,一團小小的篝火靜靜燃燒著?;鹧娌⒎菍こ5拈冱S,而是一種寧靜的、近乎透明的幽藍色?;鹕霞苤粋€粗糙的黑色陶罐,罐內翻滾著墨綠色的粘稠液體,散發(fā)出濃烈的草藥苦澀氣味。

那個將他們引入此地的老巫祭,正佝僂著背,坐在篝火旁。他手中拿著一根細長的骨針,針尖在幽藍火焰上炙烤著,然后小心翼翼地刺入趙鐵柱手臂的幾處穴位,擠出漆黑的毒血。每刺一下,他口中都發(fā)出低沉而古怪的音節(jié),仿佛在吟唱一首古老的安魂曲。

于冕默默運轉著萬乘統(tǒng)元功。此地靈氣稀薄駁雜,充斥著濃郁的草木腐朽之氣和陰沉的巫力,極難煉化。龜甲懸浮在他膝前,裂痕依舊,傳遞來的溫潤清輝也微弱了許多,只能勉強護住他心脈,緩慢修復著體內嚴重的傷勢。魔帝最后反噬的力量和被污染龍氣的侵蝕,遠比看上去更嚴重。

老巫祭處理完趙鐵柱的傷口,用一塊沾著清水的、紋路奇異的黑色樹皮擦拭著骨針。他抬起頭,那雙渾濁卻明亮的眸子,穿過幽藍的篝火,靜靜地落在懸浮的龜甲上。他干癟的嘴唇無聲翕動了幾下,發(fā)出幾個極其艱澀、如同砂石摩擦的古音。

于冕心中一動,這發(fā)音……似乎與龜甲傳承中記載的某些古老祭祀禱文有幾分相似?他嘗試著,以萬乘統(tǒng)元功模擬真氣震動,發(fā)出一個同樣古老、代表著“守護”與“傳承”含義的音節(jié):“*戍(shù)*?”

老巫祭渾濁的眼中猛地爆發(fā)出驚人的光彩!他枯瘦如柴的手微微顫抖,骨杖頂端的獸骨鏈無風自動,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他死死盯著于冕,喉嚨里發(fā)出急促而含糊的咕噥聲,雙手激動地比劃著,指向龜甲,又指向樹屋外那無邊無際的黑暗叢林,最后指向南方更深邃的方向。

他的動作充滿敬畏,更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與……求證?

于冕心中明悟。這老巫祭,識得龜甲氣息!或者說,識得龜甲所代表的玄門九真?zhèn)鞒?!在這與世隔絕的南疆死地,竟有巫族知曉九真之名?

他強撐著,再次運轉真氣,發(fā)出一個代表“根源”與“遠古”的音節(jié):“曩(nǎng)?”

老巫祭猛地點頭!激動得幾乎要站起來!他放下骨針,顫巍巍地從羽衣最內層,摸索出一個用油布層層包裹的小包。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赫然是一塊巴掌大小、邊緣圓潤、顏色暗沉如同古銅的……龜甲殘片!

那龜甲殘片樣式古樸,與于冕手中的龜甲有七八分相似!只是上面沒有裂痕,也沒有于謙精血所化的脈絡,取而代之的是用某種暗紅色礦物顏料描繪的、扭曲怪異的古老符文和圖案——那是一個個形態(tài)奇異的、如同鳥獸魚蟲結合的圖騰,以及祭祀天地、溝通祖靈的場面!散發(fā)著濃郁而原始的巫力波動!

“祖……巫……甲……”老巫祭用生硬的腔調,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他雙手捧著這塊巫族龜甲殘片,如同捧著部族最神圣的圣物,渾濁的眼中充滿了虔誠與追憶。他指了指這塊殘片,又指了指于冕膝前的九真龜甲,然后雙手合十,做出一個“同源”的手勢。

龜甲同源?玄門九真與南疆巫族?!

于冕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龜甲傳承中,從未提及與巫族有關!難道九脈合真之前,道門源流竟與這蠻荒巫祭有著不為人知的聯(lián)系?

老巫祭看著于冕震驚的表情,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他緩緩站起身,佝僂的身軀在幽藍篝火的映照下,仿佛蘊藏著無盡歲月的秘密。他走到樹屋門口,撩開垂落的藤蔓,指向南方那片更加深邃、仿佛連接著九幽的黑暗叢林深處。他口中再次發(fā)出那古老蒼涼的梵唱,這一次,于冕清晰地感知到,梵唱的韻律與方向,隱隱指向那黑暗深處某個沉睡的、古老而龐大的意志!

“祖……靈……洞……”老巫祭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敬畏與一絲恐懼,“真……相……在……那里……”

他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于冕,眼神復雜。他指了指重傷的趙鐵柱和昏迷的楊洪,又指了指于冕,最后緩緩搖頭,指了指北方。意思很明顯:他們的傷勢太重,無法深入祖靈洞。真相,需要于冕自己去探尋。

于冕沉默地看著膝前的龜甲,又看向老巫祭手中那塊描繪著古老巫紋的龜甲殘片。九真?zhèn)鞒械脑搭^、巫族的秘密、甚至可能與魔帝力量本質相關的線索……似乎都指向了那神秘而危險的祖靈洞。

前路,依舊迷霧重重。魔帝的陰影、玉京的猜忌、自身的重傷、還有這南疆巫族揭示的古老謎團……如同一張無形的巨網(wǎng),將他牢牢困在這蠻荒死地之中。

而此刻,遠在西北魔巢的紫金魔心,在吞噬了無數(shù)從魔氣沼澤中提煉出的精粹后,搏動聲正變得越來越有力。魔心深處,朱祁鎮(zhèn)那怨毒的意志,如同毒蛇般舔舐著被九真破滅斬撕裂的傷口,冰冷的目光,穿透空間的阻隔,死死地“盯”著南疆的方向,也“盯”著玉京金闕頂端,那方散發(fā)著溫潤白光的傳國玉璽。

“于冕……朱祁鈺……朕……很快……會回來……取回……屬于朕的一切!”


更新時間:2025-06-27 08:0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