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針尖刺入皮膚的瞬間,一陣尖銳的劇痛猛地貫穿我的脊背。
我死死咬住嘴唇,將呻吟咽了回去,
雙手緊攥著床沿的皮革,指節(jié)因用力而失去血色。
這痛楚,遠(yuǎn)比我想象的要強(qiáng)烈。
可比起他們母子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等媽的臉好了,以后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p>
「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p>
顧斯越的保證就像一個(gè)笑話,在我的腦海里回響。
我趴在那里,一動(dòng)不動(dòng),任由針尖在我的背上游走,
一筆一畫,刻下餓鬼與修羅的煉獄。
時(shí)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最初看熱鬧的新鮮感過去后,林秀蘭找了張椅子坐下,
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jī),臉上掛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
可沒過多久,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她開始坐立不安,煩躁地抓撓著自己的后背,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衣服里刺她。
「怎么回事……」她小聲嘀咕著,「這鬼地方怎么這么扎人?」
顧斯越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媽,你就不能安靜一會(huì)嗎?」
林秀蘭沒說話,但她的動(dòng)作幅度越來越大,
臉色也漸漸發(fā)白,額角滲出了細(xì)密的冷汗。
就在紋身師勾勒出第一只惡鬼的輪廓,開始上色打霧時(shí),
林秀蘭突然「啊」地一聲尖叫起來。
她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雙手死命地往自己背上抓,
力道之大,連厚重的外套都被她抓出了褶皺。
「痛!好痛!」她聲音凄厲,面目扭曲,
「我的背!像被針在扎火在燎一樣!」
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顧斯越臉上掛不住,立刻上前拉住她:「媽!你又發(fā)什么瘋!」
「這里是公共場合,你能不能別這么丟人?」
「我沒發(fā)瘋!是真的痛!」林秀蘭的聲音帶著哭腔,渾身都在發(fā)抖,
「斯越,我的背上像有幾千根針在同時(shí)扎我!痛死我了!」
顧斯越一臉不信:「你又來這套?醫(yī)生都說了你沒事,你就是心理作用!」
「我看你就是不想讓小晚紋身,故意在這里裝病搗亂!」
我趴在床上,背上的痛感已經(jīng)消散,
我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對紋身師說:
「師傅,麻煩快一點(diǎn)?!?/p>
針尖刺破皮肉的“滋滋”聲,與林秀蘭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啊——!」林秀蘭再次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她再也顧不上什么體面,瘋了一樣想去撕扯自己的衣服,
好像那樣就能減輕痛苦。
「快停下!讓她停下!」她指著我,對顧斯越嘶吼,
「是她!一定是她搞的鬼!」
顧斯越看著她狀若瘋魔的樣子,眼神里也閃過一絲動(dòng)搖和恐懼。
他轉(zhuǎn)頭看向我,我正平靜地看著他,臉上適時(shí)地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用一種強(qiáng)忍劇痛的虛弱聲音開口:「怎么,你們要反悔嗎?」
「這紋身才剛開始,要是不想繼續(xù),我現(xiàn)在就走。」
「但是,」我瞥了一眼他腳邊的那個(gè)黑色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