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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我發(fā)現(xiàn)家里多了一雙不屬于我的男士拖鞋。
我走進客廳,看到季辰正躺在沙發(fā)上,蓋著我的毯子。
宋慈在旁邊給他削蘋果。
聽到開門聲,季辰坐起來:“言哥回來啦?!?/p>
那語氣,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
我指著門口的拖鞋,問宋慈:“這是怎么回事?”
宋慈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季辰,才回頭對我說:
“哦,阿辰以后可能會經(jīng)常過來吃飯,總穿鞋套不方便,我就給他準備了一雙拖鞋?!?/p>
我深吸一口氣:“宋慈,這是我們的家?!?/p>
“我知道啊。”她一臉理所當然,“所以阿辰來才更要方便一點啊。”
“那他以后是不是還要配一把我們家的鑰匙?”我忍不住譏諷道。
沒想到,季辰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在我面前晃了晃。
其中一把,赫然是我家大門的。
“嫂子怕我有時候來得早,你們沒回來,進不了門,上周就給我配了一把。言哥,你不會連這個也要生氣吧?”
宋慈立刻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語氣嬌嗔:
“哎呀,阿言,你今天怎么回事???疑神疑鬼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阿辰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這句話,像一根毒針,扎進我的耳朵。
那晚吃飯,宋慈興致勃勃地談起未來孩子的教育問題。
“阿言,你說我們以后的寶寶,是讓他學鋼琴好,還是學小提琴好?”
我還沒說話,季辰就插了進來。
“肯定學鋼琴啊。慈慈你忘了?我們小時候就夢想著以后家里有架鋼琴,我們教孩子彈琴?!?/p>
宋慈聽了,眼睛一亮,用力點頭:“
對對對!我都忘了!到時候就讓阿辰當孩子的鋼琴老師!”
季辰笑著說:“那可得提前計劃好,我們要給孩子報個最好的興趣班?!?/p>
好一個“我們”。
我終于忍不住,放下了筷子。
“孩子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p>
季辰愣住了。
宋慈立刻不滿地看著我:
“陸言!你今天怎么了?阿辰是關心我們的孩子,他也是孩子的干爹??!你怎么能用這種態(tài)度跟他說話?”
“干爹?”我重復著這個詞,只覺得無比諷刺。
“對??!我們早就說好了的!”宋慈理直氣壯。
“阿辰看著我們的孩子出生,當他干爹,天經(jīng)地義!陸言,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看著他們兩人,一個質問,一個委屈,仿佛我才是那個破壞了他們美好家庭的罪人。
我以為這已經(jīng)夠離譜了,直到在一次朋友聚會上。
我們?nèi)齻€人坐在一起,席間,宋慈嘴角不小心沾了一點奶油。
我剛拿起紙巾,季辰的手已經(jīng)先一步伸了過去。
他用拇指,極其自然地,抹掉了宋慈嘴角的奶油,然后放進自己嘴里嘗了嘗。
“嗯,味道不錯?!彼χ鴮λ未日f。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親密無間。
周圍的朋友都看呆了,宋慈的臉也紅了。
但她沒有推開季辰,反而嬌嗔地打了他一下:
“你干嘛呀,這么多人看著呢?!?/p>
那語氣,更像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
我的手,在桌下,死死地攥成了拳頭。
回到家,我終于爆發(fā)了。
“宋慈!你們到底把我當什么!”
宋慈被我的怒火嚇了一跳,隨即眼淚就下來了。
“陸言,你又發(fā)什么瘋!不就是擦了一下嘴角嗎?我們從小就這么玩到大的!你至于嗎?”
“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想搶你老婆?你太自私了!”
“你只考慮你自己的感受,有沒有想過我和阿辰會因為你的猜忌多難過!”
她哭得肝腸寸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被她哭得心煩意亂,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多心。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陳雪發(fā)來的消息。
“陸總,查到了?!?/p>
“那個ID的注冊手機號,是季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