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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韻瑤在醫(yī)院走廊陪著楚懷安的時候,突然感覺心口一陣發(fā)慌,好像有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在這一瞬間悄無聲息地從她生命里溜走了。
她按了按心口,壓下這莫名其妙的心慌。
“韻瑤,我父親會沒事的吧。他當(dāng)年做的事是他不對,但是早就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希望受罪的人是我......”
楚懷安攥緊蘇韻瑤的手臂,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
讓蘇韻瑤的心疼得要命,瞬間忘記了剛才的不適。
“你放心,和你父親相同血型的人,已經(jīng)捐了1000ML的血,足夠讓你父親用了,我調(diào)了整個市的專家過來,肯定不會出事的。”
“那就好。”楚懷安哽咽出聲,努力扮出一副可憐的模樣?!?000ML會不會有點多啊,聽說這個量的血,如果那人身體不好,可是會死人的?!?/p>
“沒有關(guān)系?!碧K韻瑤低聲安撫楚懷安,輕柔地擦去他眼角的眼淚。
“我已經(jīng)讓劉秘書準(zhǔn)備了一大筆錢,足夠那個捐獻(xiàn)者后續(xù)的醫(yī)療費用,就算捐獻(xiàn)者真的因為這件事去世了,也能得到一筆巨款。”
“對很多家庭條件不好的人來說,這反而是一件好事?!?/p>
楚懷安聽到蘇韻瑤這么說,嘴角悄無聲息地?fù)P起一抹笑容。
“韻瑤,你真的對我太好了?!?/p>
“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碧K韻瑤握住楚懷安的手,腦海中卻突然想起,那天在墓園中,駱凌風(fēng)一個人孤零零站在母親墓碑前的場景。
巨大的心慌籠罩,她突然很想見到駱凌風(fēng),心不在焉地在醫(yī)院再待了一個小時后,找借口離開了。
而看到蘇韻瑤匆匆離開背影,原本“哭到快要暈厥過去”的楚懷安優(yōu)雅地站起身,擦掉了臉上的眼淚,哪里有半點傷心的樣子。
他笑盈盈地看著劉助理,聲音里帶著一絲陰冷:
“醫(yī)院的人都安排好了嗎?該給的錢給夠,我不想讓蘇韻瑤聽到一點風(fēng)聲?!?/p>
“你放心?!眲⒅戆淹嬷约旱囊活^卷發(fā),“我既然最開始選擇幫你,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不用你指手畫腳?!?/p>
“是嗎?”楚懷安伸手勾住劉助理的衣領(lǐng),眼角眉梢都是誘惑:“那天晚上你喝多了酒,發(fā)生的那些事,你不害怕蘇韻瑤如果知道,會對你做什么嗎?”
“你跟了蘇韻瑤八年,應(yīng)該對她的為人一清二楚,如果讓她知道你竟然和她的男人上床......”
“劉助理,我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p>
劉助理臉色巨變,原本桀驁的態(tài)度漸漸軟化,低聲問楚懷安:
“你父親的意外是假的,那那些血怎么辦?”
“怎么辦?”楚懷安冷笑。
醫(yī)院走廊猛地刮來一陣寒風(fēng),點點的泥腥味涌來,可能很快就要迎來一場暴雨。
“等會丟出去,扔到垃圾桶里,喂狗?!?/p>
“站在蘇韻瑤身邊的人,只能是我。如果不是駱凌風(fēng),如果不是當(dāng)年的那場意外,我和蘇韻瑤青梅竹馬,情投意合,現(xiàn)在成為蘇總先生的,一定是我楚懷安。駱凌風(fēng)他有什么好的,憑什么我還在泥地里掙扎,他就能高高在上用施舍的眼神看著我?”
楚懷安的臉上閃過狠厲,在光影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猙獰可怕。
“找個機會,明天就把駱凌風(fēng)帶出城去。我要把他賣到東南亞的黑市,讓這個男人被剁手跺腳,狠狠的被人踩在腳下,才能消除我心頭的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