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個男人是沈燼。
他下意識躲到拐角處,心臟狂跳。
沈燼穿著剪裁考究的西裝,唇角掛著玩味的笑,手指曖昧地摩挲著蘇晴的腰。
而蘇晴,那個在他面前永遠溫柔體貼的"鄰家妹妹"。
此刻正仰著臉,笑得嬌媚又得意。
"燼哥哥,你今天一定要走嗎?"
蘇晴的聲音甜得發(fā)膩,指尖輕輕劃過沈燼的領(lǐng)帶。
沈燼低笑,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什么,惹得蘇晴咯咯笑起來。
季臨淵的手指攥得發(fā)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們是什么時候混在一起的!
蘇晴繼續(xù)發(fā)嗲:“上次你給人家買的那個包又出新系列了,人家還想要!”
原來如此!
他早該想到的。
什么幸運抽獎,什么離開簽字!
都是欺騙別人的障眼法罷了!
她早就勾搭上了沈燼!
可蘇晴對他的溫柔、對他的依賴,甚至那些若有似無的曖昧。
他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過。
難道也全都是假的嗎?
自尊心作祟下,他悄悄跟了過去。
蘇晴和沈燼在大門口擁吻而別,兩人難舍難分。
季臨淵看著蘇晴獨自開著一輛豪車離開,也立即開車跟了上去。
車在蜿蜒的山路的山路上開了半個小時,來到了一家高級會所。
季臨淵站在走廊陰影處,透過半開的門縫,清晰地聽到私人包廂里傳來的對話。
“沈燼對你可真大方,這卡隨便刷?”
蘇晴的閨蜜語氣羨慕。
蘇晴得意地輕笑:“那當然,他可比季臨淵那個窮鬼強多了。”
“你還吊著季臨淵呢?”
“玩玩而已?!碧K晴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要不是在國外混不下去,誰愿意回來找他?"
蘇晴晃著紅酒杯,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那個英國佬的老婆帶著三個保鏢找上門時,我的腿差點被打斷。"
她撩起裙擺,露出小腿上一道猙獰的疤痕:
"皇家芭蕾舞團?呵,要不是當了他的情人,我連面試機會都沒有。"
閨蜜倒吸一口冷氣:"所以你回國是因為身體原因?"
蘇晴輕蔑地笑了。
"不然呢?不過我找了個好聽的借口,季臨淵那個傻子還真信我是為了他才放棄續(xù)約的。"
玻璃杯折射出的冷光映在她臉上,將那張精致的面容切割成扭曲的碎片。
"現(xiàn)在有沈燼了,誰還稀罕一個打游戲的?"
包廂外的陰影里,季臨淵死死攥著拳頭。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三個月前在機場接機,蘇晴坐著輪椅出來。
她哭得梨花帶雨。
說是因為訓(xùn)練過度導(dǎo)致舊傷復(fù)發(fā)。
她當時靠在他懷里抽泣。
"醫(yī)生說...我可能再也跳不了舞了。"
"可是臨淵哥哥,只要能回來見你,我什么都不后悔。"
季臨淵閉上眼,喉嚨里泛起血腥味。
原來他所以為的犧牲,不過是一個走投無路的謊言。
那些深夜陪她復(fù)健的日子,推掉比賽帶她看專家的焦急,甚至因此和沈念初的一次次失約......
全都像個笑話。
“要不是當年他媽媽那件事讓我占了便宜,我才懶得搭理他?!?/p>
季臨淵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他媽媽那件事?
蘇晴的聲音繼續(xù)傳來,帶著譏諷:“真可笑,他到現(xiàn)在還以為是我救了他媽媽,其實那碎玻璃就是我放的!誰讓他媽媽總瞧不起我?”
這句話在季臨淵耳邊炸開,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天他接到電話趕回家時,母親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蘇晴守在一旁不停地抽泣著。
說是季媽媽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砸到碎玻璃時,她奮不顧身撲過去當肉墊。
"再晚一點送來,您母親就危險了。"
醫(yī)生當時的話還歷歷在耳。
季臨淵的手不自覺地發(fā)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原來這些年來的感激、愧疚,甚至因此對蘇晴的百般縱容。
全都建立在謊言之上。
包廂里,蘇晴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季臨淵那個窮鬼,要不是看他打游戲有點名氣,誰愿意搭理他?"
她得意地晃著酒杯,"等我嫁到沈家,當了沈太太,甩了他不還是分分鐘的事情!"
“那你現(xiàn)在跟沈燼是認真的嗎?”
“沈燼可比季臨淵有用多了?!碧K晴輕笑,“等我把沈念初徹底擠走,沈家的一切還不都是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