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過竹林的縫隙灑下，在地上織出斑駁的光影。柴房里，靈曦一夜未眠，直到天光大亮才靠著草堆打了個盹。她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里有只巨大的鳳凰在火海中掙扎，半塊玉佩從它身上脫落，墜入無盡的黑暗，耳邊還回響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嘆息。
“唔……”
身旁傳來一聲低吟，靈曦猛地驚醒，發(fā)現(xiàn)墨淵已經(jīng)醒了。他正靠在草堆上閉目調(diào)息，臉色比昨夜好了些，只是嘴唇依舊蒼白。聽到動靜，他緩緩睜開眼，那雙深邃的眸子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清亮。
“你醒了?！?靈曦有些局促地移開目光，昨夜兩人共處一室的尷尬感悄然浮現(xiàn)。
墨淵點了點頭，活動了一下肩膀，眉頭微蹙：“多謝。” 他指的是傷口上的草藥，雖然簡單，卻確實壓制住了蝕骨散的蔓延。
靈曦?fù)u搖頭：“舉手之勞。”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 打算接下來怎么辦？焚天宮的人肯定還在附近?！?/p>
墨淵沉默片刻：“我要去落鳳坡?！?/p>
靈曦的心猛地一跳：“落鳳坡？那里是禁地，而且……” 她想起青嵐宗主殿的消息，“萬妖嶺的妖族正在往那邊集結(jié)，很危險?！?/p>
“我必須去。” 墨淵的語氣不容置疑，眼神里帶著某種堅定的決心，“我的東西掉在了那里?！?/p>
靈曦想起他胸口的斷劍，難道是某種重要的法器？她咬了咬唇，不知為何，竟脫口而出：“我跟你一起去。”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靈曦自己也很驚訝，她明明害怕危險，卻本能地不想讓墨淵獨自前往那個危機(jī)四伏的地方。
墨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里不是你該去的地方?！?/p>
“可我……” 靈曦急中生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的玉佩似乎和落鳳坡有關(guān)，或許能幫上忙。而且，我在青嵐宗待了三年，對后山的地形很熟悉?！?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她確實熟悉地形，但更重要的是，她隱隱覺得落鳳坡藏著關(guān)于自己身世的線索。
墨淵沉默了，似乎在權(quán)衡利弊。靈曦趁機(jī)補(bǔ)充：“你傷勢未愈，多個人照應(yīng)總是好的。而且……” 她壓低聲音，“掌門他們好像也知道了鳳凰血脈的事，我留在宗門里未必安全。”
這句話終于打動了墨淵。他知道青嵐宗內(nèi)部并非鐵板一塊，玄真子或許值得信任，但其他長老未必沒有私心。靈曦的鳳凰血脈一旦傳開，留在宗門里確實危機(jī)四伏。
“好?！?墨淵點頭同意，“但你必須聽我的安排，不能擅自行動?！?/p>
靈曦立刻點頭：“我會的！”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靈曦從雜役院的廢墟里找出一些干糧和傷藥，又換了身便于行動的粗布衣服。墨淵依舊戴著兜帽，只是將手臂上的繃帶重新包扎了一遍，遮住了滲血的傷口。
離開竹林前，靈曦特意繞到雜役院的角落，那里藏著她偷偷積攢的幾塊下品靈石 —— 這是她三年來省吃儉用攢下的，本想用來兌換一本基礎(chǔ)的修煉功法，現(xiàn)在卻成了路上的盤纏。
“這些你拿著。” 她將靈石遞給墨淵，修真者出行離不開靈石，尤其是購買符箓或租用傳送陣時。
墨淵看了眼靈石，又看了看靈曦，沒有接：“我有?！?他抬手晃了晃右手的黑色戒指，那戒指上的紋路在陽光下泛著微光，“這是儲物戒?！?/p>
靈曦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儲物戒是極為珍貴的法器，連青嵐宗的外門長老都未必?fù)碛校珳Y的身份果然不簡單。
墨淵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釋道：“只是普通的儲物戒，不值錢?！?他從戒指里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靈曦，“這是清靈丹，能穩(wěn)固修為，你拿著。”
靈曦接過瓷瓶，入手溫潤，瓶身上刻著精致的云紋，一看就不是凡品。她有些不好意思：“這太貴重了……”
“算是謝禮?！?墨淵的語氣依舊平淡，“謝謝你救了我?！?/p>
兩人不再多言，趁著清晨宗門守衛(wèi)換班的間隙，從后山的小路溜出了青嵐宗。后山的山路崎嶇難行，靈曦卻走得很熟，她從小在山里長大，爬山對她來說并不算難事。反倒是墨淵，雖然刻意掩飾，靈曦還是能看出他的腳步有些虛浮，顯然傷勢對他影響很大。
“要不休息一下？” 靈曦停下腳步，看向墨淵。
墨淵搖搖頭：“不用，盡快趕到落鳳坡。” 他抬頭望向遠(yuǎn)處云霧繚繞的山峰，眉頭微蹙，“妖族的速度比我預(yù)想中快?！?/p>
靈曦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落鳳坡的方向隱隱有妖氣升騰，像是籠罩著一層灰色的薄霧。她心中一緊：“我們要不要繞路？”
“不用?！?墨淵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張黃色的符箓，“這是隱匿符，能暫時屏蔽我們的氣息?！?他將符箓遞給靈曦，“捏碎它，注入一絲靈力?！?/p>
靈曦依言照做，只覺得一股清涼的氣息包裹住全身，周圍的草木似乎都將她忽略了。她驚訝地看著墨淵：“好厲害的符箓！”
墨淵淡淡道：“只是低階符箓，對付普通妖族還行，遇到高階妖獸就沒用了?！?他捏碎自己的那張符箓，兩人的身影瞬間融入山林的陰影中，氣息隱匿得無影無蹤。
一路無話，兩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只有腳步聲在林間回響。靈曦偶爾會偷偷觀察墨淵，發(fā)現(xiàn)他雖然走得不快，卻總能精準(zhǔn)地避開危險的地段，甚至能提前察覺到潛伏的妖獸，仿佛對這片山林了如指掌。
“你以前來過這里？” 靈曦忍不住問道。
墨淵點頭：“來過幾次?！?/p>
“是為了…… 落鳳坡的傳說嗎？” 靈曦試探著問。
墨淵沉默了片刻，回答：“算是吧。” 他似乎不想多談，轉(zhuǎn)而提醒，“前面就是落鳳坡的范圍了，小心點，這里的妖獸比外面厲害得多?！?/p>
靈曦立刻打起精神。落鳳坡之所以被列為禁地，不僅因為傳說，更因為這里的妖獸異常兇猛，據(jù)說還住著一只修煉了千年的妖狐，連內(nèi)門長老都不敢輕易招惹。
剛踏入落鳳坡的地界，靈曦就感覺到胸口的鳳佩微微發(fā)熱。她低頭一看，玉佩上的鳳凰紋路似乎變得清晰了些，斷裂處隱隱有流光閃過。
“怎么了？” 墨淵注意到她的異樣。
“沒什么?！?靈曦?fù)u搖頭，“只是玉佩好像有反應(yīng)?！?/p>
墨淵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若有所思：“鳳凰玉佩對落鳳坡的氣息敏感，說明這里確實有鳳凰一族的遺跡。”
兩人繼續(xù)深入，周圍的樹木越來越高大，陽光幾乎被完全遮擋，空氣也變得陰冷潮濕。地上偶爾能看到巨大的腳印，顯然有強(qiáng)大的妖獸在此活動。
“小心腳下?！?墨淵突然拉住靈曦的手腕，指著前方的草叢，“那是幽冥藤，會纏住活物吸取精血?！?/p>
靈曦低頭一看，只見草叢里藏著幾根黑色的藤蔓，上面長著細(xì)小的倒刺，若非墨淵提醒，她根本不會注意。她心有余悸地跟著墨淵繞開藤蔓，忍不住問：“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書上看來的?！?墨淵的回答滴水不漏。
靈曦知道他不想多說，便不再追問。只是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深，墨淵的知識儲備遠(yuǎn)超普通修士，尤其是對妖獸和禁制的了解，甚至比青嵐宗的典籍記載還要詳細(xì)，這絕不是一個普通散修能擁有的。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一塊巨大的巖石，巖石上刻著一些模糊的圖案。靈曦走近一看，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些圖案竟與她玉佩上的鳳凰紋路有些相似，只是更加復(fù)雜，像是一幅完整的圖騰。
“這是……” 靈曦伸手想要觸摸，卻被墨淵攔住。
“別碰，有禁制?！?墨淵的臉色凝重，“這是上古時期的守護(hù)陣，一旦觸動，會引來周圍所有的妖獸?！?/p>
靈曦連忙收回手，有些后怕地看著巖石：“這里就是鳳凰遺跡嗎？”
墨淵搖頭：“只是外圍的標(biāo)記。真正的遺跡應(yīng)該在更深處，被強(qiáng)大的禁制籠罩著?！?他環(huán)顧四周，“我就是在這里被襲擊的?！?/p>
靈曦的心提了起來：“是焚天宮的長老？”
“不止。” 墨淵的眼神變得銳利，“還有妖族的人?！?/p>
靈曦愣住了：“焚天宮和妖族不是死對頭嗎？他們怎么會聯(lián)手？”
“為了九重天闕?！?墨淵的聲音低沉，“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敵人也能變成盟友?！?他走到巖石旁，仔細(xì)觀察著周圍的痕跡，“他們好像在找什么東西，挖了很多坑?！?/p>
靈曦也注意到，空地上有很多新翻的泥土，顯然是被人刻意挖掘過。她想起墨淵說自己的東西掉在了這里，難道是被他們挖走了？
就在這時，胸口的鳳佩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qiáng)烈！靈曦感覺一股暖流從玉佩涌入體內(nèi)，眼前的景象竟開始扭曲 —— 她仿佛看到了無數(shù)年前，一群穿著古裝的修士和妖族在這里大戰(zhàn)，天空中有鳳凰和巨龍盤旋，最后一道巨大的裂縫出現(xiàn)在空中，吞噬了一切。
“靈曦！” 墨淵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
靈曦猛地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不覺走到了巖石中央，腳下的禁制已經(jīng)被觸動，發(fā)出淡淡的紅光。而遠(yuǎn)處的山林里，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和獸吼，顯然是被禁制驚動的妖獸。
“不好！” 墨淵臉色大變，“我們快走！”
他拉起靈曦的手，轉(zhuǎn)身就往空地后方的密林跑去。靈曦的手心被他緊緊攥著，能感覺到他指尖的冰涼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激動。
“你的東西找到了？” 靈曦一邊跑一邊問。
墨淵點頭，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找到了。就在那塊巖石下面，被禁制保護(hù)著，他們沒發(fā)現(xiàn)?！?/p>
靈曦這才明白，墨淵剛才是故意引她來這里，利用她的鳳凰血脈觸發(fā)禁制，同時確認(rèn)自己的東西還在。她沒有生氣，反而松了口氣，至少東西沒被焚天宮和妖族搶走。
身后的獸吼越來越近，靈曦能感覺到有強(qiáng)大的妖氣正在快速逼近。她回頭一看，只見一只巨大的黑熊追了上來，那黑熊身高三丈，渾身覆蓋著黑色的毛發(fā)，眼睛是詭異的紅色，顯然是已經(jīng)開啟靈智的妖獸。
“是鐵背熊！” 靈曦認(rèn)出了這只妖獸，青嵐宗的典籍里記載過，鐵背熊皮糙肉厚，力大無窮，至少是筑基期的實力。
墨淵當(dāng)機(jī)立斷，從儲物戒里取出一把匕首，匕首泛著寒光，顯然是由特殊材料打造。他將匕首遞給靈曦：“拿著防身，我來擋住它?！?/p>
“可是你的傷……” 靈曦不放心。
“沒事?！?墨淵的眼神堅定，“你往東邊跑，那里有個山洞，我會去找你?！?/p>
靈曦知道現(xiàn)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她接過匕首，用力點頭：“你小心！”
墨淵沒有回頭，只是反手一揮，數(shù)道銀色的絲線飛出，纏向鐵背熊的四肢。鐵背熊怒吼一聲，輕易就掙斷了絲線，卻也被拖延了片刻。墨淵趁機(jī)轉(zhuǎn)身，與鐵背熊纏斗起來。
靈曦咬著牙，轉(zhuǎn)身向東邊跑去。她能聽到身后傳來激烈的打斗聲和墨淵偶爾發(fā)出的悶哼，心里焦急萬分，卻只能拼命往前跑 —— 她知道，只有自己安全了，墨淵才能毫無顧忌地戰(zhàn)斗。
跑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靈曦果然看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山洞被茂密的藤蔓遮擋，不仔細(xì)看很難發(fā)現(xiàn)。她剛鉆進(jìn)山洞，就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靈曦？” 是墨淵的聲音。
靈曦連忙掀開藤蔓：“我在這里！”
墨淵踉蹌著走進(jìn)來，左肩的傷口再次裂開，血漬染紅了半邊衣服。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消耗了大量靈力。
“你怎么樣？” 靈曦連忙上前扶住他，拿出傷藥想要處理。
“沒事?！?墨淵擺擺手，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遞給靈曦，“你看這個?！?/p>
靈曦接過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本殘破的古籍，書頁已經(jīng)泛黃，上面寫著幾個古篆字 ——《古鳳秘錄》。
“這是……” 靈曦驚訝地看著墨淵。
“我掉的東西。” 墨淵解釋道，“這是關(guān)于鳳凰一族的秘典，記載了九重天闕的真相?！?他頓了頓，“其實我不是在找它，而是在保護(hù)它?！?/p>
靈曦翻開古籍，里面的文字晦澀難懂，但她竟然能看懂一些 —— 仿佛是血脈里的本能。其中一頁記載著關(guān)于鳳凰玉佩的描述：“鳳佩分陰陽，合則開天闕，離則鎮(zhèn)乾坤。”
“陰陽鳳佩？” 靈曦看向自己的半塊玉佩，“也就是說，還有另外半塊？”
墨淵點頭：“在妖族手里?！?/p>
靈曦恍然大悟：“所以焚天宮和妖族聯(lián)手，就是為了找到兩塊玉佩，打開九重天闕？”
“不止?！?墨淵的眼神凝重，“他們還需要鳳凰血脈的持有者，也就是你?！?他指著古籍上的另一段文字，“鳳舞九天，非血脈者不能驅(qū)動，非至純者不能掌控?！?/p>
靈曦的心跳加速：“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只有擁有鳳凰血脈的人才能驅(qū)動玉佩，而只有心性純良的人才能掌控九重天闕的力量，否則就會被力量反噬，釀成大禍。” 墨淵的目光落在靈曦身上，“這也是我必須保護(hù)你的原因。”
靈曦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如此重要，竟關(guān)系到九重天闕的安危。她看著古籍上的文字，又看了看墨淵，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怎么會有這本秘錄？你到底是誰？”
墨淵沉默了，良久才開口：“我是龍族的守護(hù)者，世代負(fù)責(zé)監(jiān)視九重天闕的封印。” 他終于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張俊美卻帶著幾分冷峻的臉，額頭上有一個淡藍(lán)色的印記，像是一片縮小的龍鱗，“我的真名，叫敖淵。墨淵是化名?！?/p>
靈曦徹底驚呆了。龍族！傳說中在上古時期就已經(jīng)滅絕的種族，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墨淵…… 不，敖淵，竟然是龍族的守護(hù)者！
“那你手腕上的鱗片……” 靈曦想起之前看到的紋路。
敖淵點頭：“是龍鱗。龍族的標(biāo)志?！?他看著靈曦，眼神坦誠了許多，“對不起，一直瞞著你。”
靈曦?fù)u搖頭，她沒有生氣，反而覺得豁然開朗。難怪敖淵對妖獸和禁制如此了解，難怪他的水系靈力如此純凈，難怪鳳佩會對他有反應(yīng) —— 龍和鳳本就是上古時期的神獸，血脈之間有著天然的聯(lián)系。
就在這時，山洞外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仔細(xì)搜！少主說了，一定要找到那個丫頭和那個黑衣人！” 是焚天宮弟子的聲音。
“還有妖族的大人也說了，找到鳳佩有重賞！” 另一個聲音附和道。
靈曦和敖淵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他們沒想到敵人來得這么快。
敖淵將古籍收回儲物戒，低聲道：“躲起來，我去引開他們?！?/p>
“不行！” 靈曦拉住他，“你的傷不能再打斗了！” 她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山洞深處，“那里好像有個通道，我們從后面走！”
敖淵看了眼山洞深處，那里確實有一個狹窄的通道，被藤蔓遮擋著，不仔細(xì)看很難發(fā)現(xiàn)。他點了點頭：“好！”
兩人迅速躲進(jìn)通道，靈曦用藤蔓將入口重新遮擋好。剛走沒幾步，就聽到洞外傳來搜山的聲音，似乎就在洞口附近。
靈曦屏住呼吸，緊緊攥著敖淵的手。黑暗中，她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沉穩(wěn)而有力，讓她莫名地感到安心。
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人通過。敖淵走在前面，用劍劈開擋路的荊棘。靈曦跟在后面，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種清冷的龍涎香混合的氣息。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光亮。兩人走出通道，發(fā)現(xiàn)來到了一處懸崖邊，懸崖下是云霧繚繞的深淵，而遠(yuǎn)處的天空中，有幾只巨大的飛鳥正在盤旋 —— 是妖族的信使。
“我們被困住了?！?靈曦的臉色蒼白，這懸崖深不見底，根本無法下去。
敖淵卻看著懸崖下的云霧，眼神變得深邃：“不，我們找到真正的遺跡了?！?他指著云霧中隱約可見的輪廓，“那里，才是鳳凰真正的棲息地?！?/p>
靈曦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云霧中似乎有一座巨大的宮殿，宮殿的頂部有一只展翅的鳳凰雕像，在陽光下泛著金光。
“鳳棲宮！” 靈曦失聲叫道，古籍上記載的鳳凰一族的宮殿！
就在這時，身后的通道里傳來了腳步聲，焚天宮和妖族的人追來了。為首的正是炎煞，他看到靈曦和敖淵，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你們往哪跑！”
炎煞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獸皮的男子，男子手里拿著半塊玉佩，與靈曦的正好互補(bǔ)。他的臉上帶著詭異的圖騰，顯然是妖族的首領(lǐng)。
“交出鳳佩和這個丫頭，饒你們不死！” 妖族首領(lǐng)的聲音沙啞，帶著一股腥氣。
敖淵將靈曦護(hù)在身后，握緊了手中的劍：“想要傷害她，先過我這關(guān)。”
靈曦看著眼前的絕境，又看了看身后的深淵，突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拉住敖淵的手，眼神堅定：“我們跳下去！”
敖淵愣住了：“你瘋了？下面是萬丈深淵！”
“相信我！” 靈曦的眼神里閃爍著光芒，“我的直覺告訴我，下面才是安全的地方！” 她胸口的鳳佩再次發(fā)熱，與深淵中的宮殿產(chǎn)生了共鳴。
炎煞和妖族首領(lǐng)已經(jīng)逼近，兩人的靈力鎖定了他們，避無可避。
敖淵看著靈曦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逼近的敵人，終于做出了決定。他緊緊握住靈曦的手：“抓緊了！”
在炎煞和妖族首領(lǐng)驚愕的目光中，敖淵帶著靈曦縱身躍下了懸崖。
墜落的瞬間，靈曦感覺胸口的鳳佩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與深淵中的宮殿遙相呼應(yīng)。她仿佛聽到了無數(shù)鳳凰的鳴叫，而身邊的敖淵，額頭上的龍鱗印記也發(fā)出了藍(lán)光，背后似乎展開了一對巨大的翅膀。
“別怕?！?敖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靈曦閉上眼睛，任由身體墜落。她知道，這一跳或許是絕境，或許是新生。但無論如何，她都不再是那個在雜役院里任人欺凌的小丫頭了。從握住敖淵手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就已經(jīng)改變，而屬于鳳凰和龍族的傳奇，才剛剛開始。
懸崖上，炎煞看著兩人消失在云霧中，臉色鐵青：“追！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妖族首領(lǐng)卻看著手中的半塊玉佩，若有所思：“不用追了。他們?nèi)チ嗽撊サ牡胤??！?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我們只需要等著就行了，他們會主動把鳳佩送上門的?！?/p>
炎煞不解：“你什么意思？”
妖族首領(lǐng)沒有解釋，只是抬頭望向云霧繚繞的深淵，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期待。
深淵之下，鳳棲宮的大門緩緩打開，等待著它的主人歸來。而靈曦和敖淵的墜落，只是這場上古謎題的又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