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家里雞飛狗跳！媽剛沒了小兒子，樂樂那么小就沒了爸媽，

你就不能……”“不能什么？”我打斷他，“不能戳穿你們家的謊言？

不能拒絕替別人養(yǎng)孩子？還是不能任由你們把我當(dāng)傻子耍？”我們的爭吵引來了婆婆和樂樂。

婆婆看到桌上的報告，臉色“唰”地白了，手里的蘋果“咚”地掉在地上，滾到樂樂腳邊。

“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劉志文的聲音帶著顫抖，有憤怒，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婆婆嘴唇哆嗦著，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起來：“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建軍沒了，連個后都沒留下……我也是沒辦法啊……”樂樂嚇得躲到我身后，

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我摸著他的頭，輕聲說：“別怕?！蹦且煌?，婆婆沒再提報告的事，

只是變本加厲地在飯桌上哭哭啼啼，說自己“老無所依”“活著沒意思”，

話里話外都在逼我表決心：“秀楠，以前是媽不對，以后我不逼你了，你就當(dāng)可憐可憐樂樂，

留下他好不好？”劉志文坐在旁邊，一言不發(fā)，只是一個勁地喝酒。他杯子里的酒晃來晃去，

像他搖擺不定的心。我看著這一切，突然覺得無比疲憊。這個家早就爛透了，

從婆婆處心積慮隱瞞真相開始，從劉志文選擇縱容開始，

從他們把我當(dāng)成可以隨意犧牲的棋子開始。我起身回房，

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從衣柜頂上拿下來。里面只有我的幾件衣服，

還有那張被婆婆藏過的體檢報告——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但這不是我要活在謊言里的理由。凌晨一點，我被客廳的動靜吵醒。走到門口，

看見婆婆正蹲在地上，往一個布袋里塞樂樂的衣服，嘴里念念有詞：“不能等了，

得趕緊帶樂樂走……去你外婆家，那兒沒人認識……”樂樂站在旁邊，低著頭，

小聲說：“奶奶，我不想走，我想跟大伯母……”“跟她有什么好？”婆婆猛地提高聲音，

“她知道了，不會再對我們好了……”我站在陰影里，心徹底沉了下去。原來她不是后悔，

只是怕了，怕秘密敗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