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接到張強電話。
“心悅，最后通牒?！?他語氣突然硬了，“媽說了，三天內(nèi)不還八萬六，就去你單位、去社區(qū)、去你爹退休辦，貼你欠債不還的告示！”
“房子我們也要申請強制執(zhí)行！”
我“嗯”了一聲，說：“叫你媽，帶上她的清單，來一趟?！?/p>
“我等你們?！?/p>
他愣了下：“你……想通了？”
我掛了電話。
下午三點，門鈴響。
陳玉芬昂著頭進來，手里還舉著那張《債務清單》。
張強跟在后面，西裝筆挺，眼神得意。
“識相就好?！?陳玉芬一屁股坐下，把清單拍桌上，“轉賬記錄我?guī)砹?，銀行可以查！”
“你要是現(xiàn)在認賬，還能少算點利息?！?/p>
我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
“你說我欠你八萬六?！?/p>
“那我問你，我替張強還的23筆網(wǎng)貸，誰還我？”
我抽出第一張：銀行轉賬截圖，日期、金額、收款人清清楚楚。
“2021年3月，1.2萬，你還花唄?！?/p>
“2021年7月，8000，你還借唄?！?/p>
“2022年1月，過年網(wǎng)貸爆雷，我轉你3萬，你說是買年貨。”
一張張甩出來。
啪！啪！啪！
陳玉芬臉色開始變。
我又抽出第二疊：藥店發(fā)票。
“陳玉芬，降壓藥，三年，四千二百三十六元。”
“每次你都說‘心悅啊，醫(yī)?？ㄋ⒉涣恕??！?/p>
“我刷的現(xiàn)金?！?/p>
張強開口：“那……那是家里開銷……”
我冷笑，甩出第三疊：補習班收據(jù)。
“曉倩英語一對一，每小時300，我付了20次?！?/p>
“數(shù)學沖刺班，5800?！?/p>
“美術集訓，3200。”
“加起來，兩萬八?！?/p>
我盯著他們，聲音冷到底：
“飯錢你算我頭上？”
“藥費、網(wǎng)貸、小姑子的學費，誰算過我頭上？”
陳玉芬嘴硬：“那都是家里事！你當兒媳的，不該出？”
“好?！?我點頭，“那我們算總賬?！?/p>
我抽出最后一張匯總表。
紅筆圈出總額：86,000元整。
“我為你兒子還債、為你買藥、為你女兒付學費?！?/p>
“三年，整整八萬六?！?/p>
“一分不少?！?/p>
我抓起整疊打印件，狠狠砸在桌上。
陳玉芬瞪眼，臉由紅轉白。
張強手抖，想拿手機拍，我直接把文件推到他面前：
“要復?。磕萌??！?/p>
“順便把你們那份偽證，也帶上。”
他不敢碰。
陳玉芬猛地站起來：“你……你偽造證據(jù)！”
“去銀行查?！?我盯著她，“我每一筆，都有流水號。”
“你敢報警嗎？”
“我更敢?！?/p>
我靠在桌邊，冷冷看著他們：
“從今往后?！?/p>
“別再提‘欠’這個字?！?/p>
“你們欠我的?！?/p>
“這輩子，還不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