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日頭爬過窗欞時,何雨柱才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院里早沒了清凈,三大爺閻埠貴正蹲在墻根擺弄他那幾盆花草,葉子擦得锃亮;一大媽端著木盆往晾衣繩上搭被單,竹竿撞得“咯吱”響;連賈張氏都沒閑著,叉著腰站在院里,數落棒梗掃地不認真。
他轉頭瞅了眼東耳房,門還關得嚴實,笑著走過去敲了敲:“小懶貓,太陽都曬到屁股了,再不起新衣服可就被別人挑走了?!?/p>
屋里“噌”地傳來響動,何雨水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拉開門,眼睛還瞇著:“哥,你說真的?今天就去買新衣服?”
“騙你干啥?”何雨柱刮了下她的鼻尖,“趕緊洗漱,洗完帶你出去吃炒肝、喝豆汁,管夠。”
兄妹倆收拾利索出門,碰上一大媽、三大爺打過招呼,無視了賈張氏的白眼,徑直往百貨大樓去。
百貨大樓的服裝柜臺前,售貨員是個嘴甜的姑娘,見何雨水怯生生的樣子,笑著拿起件粉色碎花褂子:“小姑娘,試試這件?今年最時興的款式,你皮膚白,穿這個準好看?!?/p>
雨水捏著衣角不敢動,何雨柱推了她一把:“試試唄,不合適咱再換?!?/p>
售貨員麻利地幫雨水套上褂子,又從貨架上翻出條藍色卡其布褲子:“配這條褲子正好,顯得精神?!彼晁镜界R子前,指著鏡中的人影夸:“瞅瞅,多??!你哥要是疼你,就該給你買了?!?/p>
何雨柱在一旁笑:“你這姑娘會說話,這套算一個?!?/p>
售貨員眼睛更亮了,又翻出套黃色的確良襯衫:“這件料子好,涼快又耐臟,學生穿最合適。”見雨水摸著襯衫舍不得松手,她又加了把火:“小姑娘長得這么周正,就得穿新衣服,不然都可惜這模樣了?!?/p>
“行,這兩套都要了。”何雨柱干脆地拍板,又指著那個印著小白兔的書包,“那個也拿上。”
雨水抱著新書包,懷里揣著衣服包,走出百貨大樓時,腳步都飄了。
到了全聚德,跑堂的伙計老遠就迎上來,嗓門亮得很:“二位里面請!今兒的鴨子烤得地道,皮酥肉嫩!”引著他們找了個靠窗的座,麻利地沏上茶:“您來點只整鴨?我們師傅片得勻,再配兩碟甜面醬、一籠薄餅,齊活!”
“就按你說的來,再來盤涼拌木耳、一碟醬鴨翅,兩碗鴨湯?!焙斡曛鶊笸瓴耍镉嫶嗌鷳昂绵稀?,轉身就吆喝著傳菜去了。
烤鴨端上來時油光锃亮,片鴨師傅站在桌邊,刀光翻飛間,肥瘦相間的鴨片就碼滿了兩盤。雨水第一次見這陣仗,眼睛瞪得溜圓。跑堂的伙計正好路過,笑著教她:“小姑娘,卷著吃才香!拿張薄餅,擱兩塊肉,抹點醬,再放根蔥絲,裹緊了咬——”
雨水學著樣子卷好,咬了一大口,酥皮混著肉香在嘴里炸開,小腮幫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說:“好吃!”
伙計笑得更歡了:“好吃您就多吃點,不夠再叫!”
臨走時,何雨柱讓伙計把鴨架子包好,伙計手腳麻利地用牛皮紙裹緊,還塞了兩包椒鹽:“回家燉湯時撒點,香得很!”
回四合院路過門口,三大爺閻埠貴正蹲在墻根抽煙,聞見烤鴨味,趕緊湊上來:“柱子,這鴨架子……你要是不愛啃,給我唄?我家小子們饞壞了?!?/p>
何雨柱晃了晃手里的紙包,故意逗他:“三大爺,這鴨架子燉著吃才香,我留著給雨水補補。”說完大步進院,聽得身后閻埠貴“呸”了一聲,煙鍋子在鞋底磕得邦邦響。
剛進中院,棒梗就從屋里沖出來,抱著何雨柱的胳膊喊:“我要吃烤鴨!給我留點!”賈張氏在一旁煽風點火:“傻柱你也太不像話,自個兒吃獨食,就不怕老天爺看著?”
何雨柱扯開棒梗的手,拉著雨水回屋關門,任外面吵翻天。
賈張氏見沒占到便宜,被秦淮茹拽回屋時還在罵:“什么東西!有倆臭錢就燒得慌!燉個破鴨架子還藏著掖著,上輩子是餓死鬼托生的!”
秦淮茹沒接話,心里卻打了個轉——何雨柱這陣子對自己冷淡得很,莫不是記恨上次答應給他介紹對象,結果沒下文?她瞅了眼窗外何雨柱家的方向,忽然想起鄉(xiāng)下的表妹秦京如,那姑娘長得周正,性子也溫順,要是介紹給傻柱,他說不定能念自己的好,往后日子也能好過些。她摸著棒梗的頭,低聲哄勸:“媽給你蒸窩頭吃,明天讓你爸給你買糖……”
西廂房里,賈東旭正靠在床頭抽旱煙,煙袋鍋子“滋滋”響,聽著院里的吵鬧聲,眼底泛起陰翳。他猛吸一口煙,把煙袋往炕沿上一磕:“這傻柱以前天天往家?guī)程玫氖o埵2?,誰不知道?現在翅膀硬了,敢跟咱叫板了?明天我就去廠里反映,讓食堂主任查查他!看他還敢不敢這么狂!”
東廂房的易中海聽見動靜,剛要起身出去“調解”,就被一大媽按住了:“你歇著吧!人家兄妹倆吃點好的怎么了?賈張氏那德性,你去了也是白搭,還得惹一肚子氣?!币字泻0欀甲?,心里卻盤算著——得找個機會敲打敲打何雨柱,不能讓他這么“沒規(guī)矩”。
何雨柱這邊關緊門,灶上的鴨架子湯已經燉得奶白,混著空間里新摘的豆角香,饞得雨水直咽口水。兄妹倆就著新蒸的饅頭,把一大鍋湯喝得精光,連骨頭都嚼得干干凈凈。
夜里,雨水抱著新書包睡在炕上,嘴角還掛著笑。何雨柱看著妹妹的睡顏,心里琢磨著:這院里的是非不少,但只要能護著雨水好好過日子,反正他不是原來的傻柱,知道后續(xù)的情節(jié),不坑院里的禽獸豈不是對不起老天安排他穿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