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氣氛陡然炸裂。
剩下兩名打手幾乎同時動身,怒吼連連,鋼棍、電棒全數(shù)抽出,帶著怒意和血性撲來,配合嚴(yán)密,一左一右封鎖所有退路。
林洪左手背后,右手屈指一彈。
砰,砰,砰!!”
兩道爆鳴響徹辦公室。
三名打手身體在同一瞬間劇震,胸膛炸開大片血霧,直接倒飛而出,撞翻沙發(fā)、桌椅,落地再無聲息。
只剩馮飛一個人,癱倒在地,雙腿止不住地發(fā)抖,褲襠濕了一片,眼中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林洪一步步走近,低頭看他。
馮飛渾身痙攣,喉嚨發(fā)出野獸一樣的嘶啞低吼:
“我真沒殺你爸媽!
林爺!
林爺饒命!
我就是個混子?。 ?/p>
林洪盯著他,淡淡道。
“你錯在兩件事。”
“第一,動了不該碰的房產(chǎn)。”
“第二……明知真相,卻為了錢選擇閉眼。”
馮飛臉色大變,拼命爬起,想要逃命。
可林洪只是袖袍輕揮。
馮飛剛竄出半步,身形猛地一滯,像被無形重錘擊中,全身僵直,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咚!”
后腦重重磕在瓷磚上,眼白翻起,抽搐片刻后徹底沒了聲息。
林洪緩緩收回目光,轉(zhuǎn)身離去。
......
這一天,東港碼頭停滿了警車。
南川警方封鎖了整棟辦公樓,黃色警戒線纏繞在各個入口,現(xiàn)場聚滿了圍觀群眾與記者。
“……目前已確認(rèn),馮飛及其手下四人全部身亡,均為遭遇嚴(yán)重內(nèi)傷導(dǎo)致的多重臟器衰竭?!?/p>
“但奇怪的是!”
一名法醫(yī)低聲對帶隊警官耳語:
“他們身上沒有明顯外傷,沒有刀槍創(chuàng)口,全部是內(nèi)出血、骨裂、臟腑震碎……像是被什么巨力震蕩造成的?!?/p>
“巨力?”
帶隊的女警官柳妍皺眉,短發(fā)利落,軍綠色風(fēng)衣在海風(fēng)中微微揚起。
“爆炸?
重?fù)羝餍???/p>
“不像。”
法醫(yī)搖頭,
“你自己看這幾具尸體的位置分布……
有人是在空中倒飛了五六米之后落地,有人撞墻,有人椅子都沒碰碎就死了,這更像是一種……內(nèi)力攻擊。”
“你在開什么玩笑?
這是小說里才有的玩意。”
法醫(yī)苦笑:
“可這些人身上沒有槍擊痕跡,也沒有第三人遺留物,監(jiān)控也都壞了?!?/p>
這時,一名年輕警員快步趕來,氣喘吁吁地說道:
“柳隊!
監(jiān)控那邊……找到了一段。”
“監(jiān)控?
不是全都損壞了嗎?”
“是主樓那邊的壞了,但東港外側(cè)有一臺老式監(jiān)控,位置偏,角度也遠(yuǎn),畫質(zhì)很糊,但能看到一點……
有個白衣男子,從大門進了辦公樓,十分鐘后,又從里面走出來?!?/p>
柳妍眼神一凝:
“臉看得清楚嗎?”
警員搖頭:
“太模糊了,連五官都看不真切,但可以確定,他出來時,步伐很穩(wěn),手上……干干凈凈?!?/p>
柳妍望向頂樓那間封鎖的辦公室,門開著,血跡斑斑,現(xiàn)場卻沒有打斗痕跡。
不是搏斗,而是一邊倒的屠殺。
她目光沉冷,喃喃低語:
“到底是什么人……能干出這種事?!?/p>
......
另一邊,林洪離開東港碼頭后并未遠(yuǎn)去,而是悄然回到了張家小院。
他獨自回到客房,盤膝而坐,開始修煉《無念真訣》。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警方已在調(diào)查他的蹤跡,東港碼頭之事也已引起極大震動。
但他不在乎。
哪怕知道了,又如何?
這世間,能動他者,本就寥寥無幾。
更何況,塵陽子早在臨別前便告訴過他:
“如今這方世界,除了他師徒倆,再無其他修仙之人?!?/p>
......
第二天,早晨。
張勇坐在小院的竹椅上,身前是一張舊藤桌,桌上熱氣升騰的陶瓷杯中,淺褐色的咖啡微微晃動。
林洪走出客房,一身干凈素白的短衣,腳步輕盈,整個人仿佛經(jīng)過徹夜洗練,氣質(zhì)更添幾分出塵。
“這么早就醒了?”
張勇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遞過去一杯咖啡,
“你小時候最喜歡喝我泡的咖啡牛奶,雖然不怎么像咖啡?!?/p>
林洪輕輕接過,低頭抿了一口,略微苦澀,卻也熟悉。
“味道沒變。”
他說。
張勇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腦勺,
“十年了,連豆子都是你小時候喜歡的那家店子買的,前兩年他們差點關(guān)門,我一口氣訂了五斤,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還沒喝完?!?/p>
林洪眼神微動,望著院子中央那棵樹:
“這棵樹也沒變?!?/p>
正說著,屋內(nèi)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爸,你怎么又不吃早餐就喝咖啡……”
一道清脆溫柔的聲音傳來,張曼玉身著家居長裙,頭發(fā)松松挽起,臉上還帶著些剛醒的惺忪,看見林洪時頓了一下,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林洪哥哥!”
她快步走過來,雙手背在身后,像小時候一樣站在他面前,笑得甜甜的:
“你怎么起得這么早?”
林洪輕輕一笑:
“習(xí)慣了?!?/p>
“那更得吃早飯?!?/p>
張曼玉扭頭看向廚房,“媽一早起來燉了山藥排骨粥,還有你最愛吃的咸蛋燒餅。我去端出來!”
說著便一溜煙跑進屋去,身影帶著撲面而來的活力。
張勇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
“這丫頭從小就黏你,你一走,她性子都變了?!?/p>
“現(xiàn)在你回來了,她能笑成這樣,我和她媽這心,總算能放下一塊了?!?/p>
林洪低頭抿了一口咖啡,目光靜謐如水,沒有出聲。
張勇沉默片刻,忽然換了個語氣,笑著道:
“對了,你總穿這身白衣,雖然挺精神,但咱們南川畢竟是大都市,不比你那什么……‘?!?/p>
“今天上午抽個空,讓曼玉陪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帶你去定幾套西裝?!?/p>
林洪一怔,輕笑:
“我沒什么講究?!?/p>
張勇擺手:
“你不講究,別人會盯著看。”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下午你再去趟咱們張家中醫(yī)館,正好曼玉放假在那邊管事,你也去看看。
別的不說,你小子以前記性好,跟著我背過不少方子。
現(xiàn)在你回來,也該重新拾起來了?!?/p>
林洪輕輕點頭,心中卻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