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集團是江州市地產(chǎn)巨頭,總部大樓就矗立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我和徐長青穿著便裝,以"民俗顧問"的身份被請進了馬世明董事長的辦公室。
馬世明五十出頭,西裝革履,但眼下的青黑和憔悴的面容顯示他已經(jīng)很久沒好好休息了。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拉著厚厚的窗簾,角落里點著幾盞精油燈,散發(fā)出濃郁的檀香味。
"徐道長,久仰大名。"馬世明起身相迎,聲音沙啞,"犬子的事...想必您已經(jīng)聽說了。"
徐長青微微頷首:"馬公子是怎么死的?"
馬世明的手微微發(fā)抖,從抽屜里取出一疊照片推過來。我只瞥了一眼就差點吐出來——照片上是一具年輕男性的尸體,蒼白得像紙,全身沒有一絲血色,更詭異的是,尸體上沒有半點傷痕。
"法醫(yī)說...文杰全身的血液都沒了。"馬世明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但他們找不到任何傷口...也沒有內(nèi)出血..."
我注意到照片中死者雙眼圓睜,面部表情扭曲到極致,仿佛死前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
"死亡時間和地點?"徐長青冷靜地問道。
"七天前,在他自己的公寓。保安說當(dāng)晚電梯監(jiān)控顯示只有文杰一個人上樓,但第二天早晨...就這樣了。"馬世明突然抓住徐長青的手,"道長,我懷疑...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徐長青不置可否:"我們需要去馬公子的住處看看。"
馬文杰的公寓位于市中心一棟高檔住宅樓的頂層。電梯門一開,我就感到一陣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胸前的雷擊棗木牌微微發(fā)燙。
徐長青從包里取出羅盤,指針剛出電梯就開始瘋狂旋轉(zhuǎn)。他皺了皺眉,取出一小瓶透明的液體遞給我:"柳葉水,抹在眼皮上。"
我依言照做,再睜開眼時,差點驚叫出聲——整個走廊彌漫著淡淡的黑霧,而馬文杰的公寓門口,黑霧濃得幾乎化不開。
"陰氣凝而不散,果然有問題。"徐長青取出一張黃符貼在門上,念道,"開!"
門鎖"咔噠"一聲開了。推門而入的瞬間,一股腐臭味撲面而來,但很快又被某種更刺鼻的氣味掩蓋——像是燒焦的頭發(fā)混合著血腥氣。
公寓裝修豪華,但所有鏡子都被黑布遮蓋,墻上掛著各種佛教、道教的護身符,床頭甚至擺著一尊小小的基督像。顯然,馬文杰生前已經(jīng)極度缺乏安全感。
徐長青的羅盤在臥室門口抖動得最厲害。推開門,我看到床上用白線畫著個人形輪廓,那里就是馬文杰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
"師父,你看這個。"我從床頭柜抽屜里找出一本日記,最新的一頁寫著:"它又來了,每晚都離我更近。爸爸說的辦法沒用,我該怎么辦?"
往前翻幾頁:"做噩夢的第三周,夢里那個小孩總是問我為什么不跟他玩。今天洗澡時,我在鏡子里看到了他,就站在我身后..."
徐長青接過日記快速瀏覽,臉色越來越凝重:"至少三個月前就被纏上了。"
他走到房間角落,從地上撿起一樣?xùn)|西——一個小小的、像是兒童玩具的木偶,但做工粗糙,五官只用簡單的線條勾勒,看起來異常詭異。
"南洋邪術(shù)。"徐長青的聲音冷得像冰,"古曼童。"
我聽說過這種東西,據(jù)說是東南亞一帶用嬰兒尸體或骨灰制作的"圣物",供養(yǎng)者能獲得財運,但代價是...
"供養(yǎng)不當(dāng)或中斷,必遭反噬。"徐長青仿佛讀出了我的想法,"但這上面的怨氣...不像是普通的古曼童。"
他取出三枚銅錢拋在地上,看了看卦象,眉頭皺得更緊:"不是意外結(jié)緣,是血脈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