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竄上來。胸前的木牌燙得驚人,但這次似乎不管用了。我看到臥室的墻角,黑霧正在凝聚,漸漸形成一個孩童的輪廓...
"師父!"我驚呼出聲,同時手忙腳亂地掏出一張鎮(zhèn)魂符。
徐長青反應極快,一把將我拉到身后,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柄銅錢劍:"何方孽障,膽敢現(xiàn)形!"
黑霧中的孩童輪廓發(fā)出"咯咯"的笑聲,尖利得不像人類。房間的溫度驟然下降,我呼出的氣在空中凝成白霧。
"不...不陪我玩..."一個稚嫩卻充滿惡意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哥哥壞...爸爸壞..."
徐長青咬破中指,在銅錢劍上一抹,劍身頓時泛起金光:"五星鎮(zhèn)彩,光照玄冥!"
金光如箭般射向黑霧,孩童輪廓發(fā)出一聲尖叫,瞬間消散。但房間里的陰冷氣息并未減弱,反而更加凝重。
"走!"徐長青拽著我退出臥室,"這不是它的本體,我們對付不了。"
回到馬氏集團總部,徐長青直接了當?shù)貑栺R世明:"馬董事長,你家里是不是死過孩子?"
馬世明臉色瞬間慘白,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馬世明的辦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他顫抖著按下桌上的一個按鈕,對進來的秘書說:"取消今天所有安排,不許任何人打擾。"
秘書離開后,馬世明從酒柜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滿滿一杯一飲而盡,這才稍微平靜了些:"徐道長...是怎么知道的?"
"令公子是被血親怨靈所殺。"徐長青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而且不是普通的怨靈,是被刻意培養(yǎng)的'靈體'。"
馬世明雙手抱頭,手肘支在辦公桌上,整個人像是突然老了十歲:"二十年前...我事業(yè)剛起步,接了個大工程,但資金鏈出了問題..."
隨著馬世明的講述,一個駭人聽聞的故事逐漸浮出水面。二十年前,馬世明經人介紹認識了一位南洋法師,對方承諾能讓他事業(yè)騰達,條件是用"至親血脈"供養(yǎng)"守護靈"。
"我以為是捐些血或者頭發(fā)..."馬世明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小杰出生后第二年,法師說要'換一種供養(yǎng)方式'..."
"他用你兒子做了古曼童。"徐長青冷冷地說。
馬世明沒有否認,只是又倒了杯酒:"法師說只是暫時的...等事業(yè)穩(wěn)定了就解除...開始幾年確實順風順水,我的公司越做越大..."
"但你一直沒有解除契約。"我忍不住插話,想起日記里馬文杰寫到的"爸爸說的辦法沒用"。
馬世明痛苦地閉上眼睛:"五年前我想解除,但法師說太遲了...那孩子已經'成長',強行解除會..."
"會反噬供養(yǎng)者。"徐長青接過話,"所以你就讓長子做了替死鬼?"
"不!我沒想到會這樣!"馬世明猛地站起來,"法師說只要按時供奉就沒事,小杰的死是個意外!"
徐長青冷笑一聲:"馬董事長,事到如今還不說實話?令公子日記里提到的'辦法'是什么?"
馬世明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半晌才喃喃道:"移花接木...法師說可以把契約轉移到直系血親身上...我只有文杰一個兒子..."
我感到一陣惡心,這簡直比任何厲鬼都可怕——一個父親,為了自保,竟然有意將災禍轉嫁給自己的兒子。
徐長青的表情更加冰冷:"現(xiàn)在那'孩子'已經嘗到了血親的滋味,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