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古曼童制作間?"我強忍惡心問道。
徐長青搖頭:"不止。阿贊多修的是'拍嬰'法門,比普通古曼童邪性得多。"他指向神像,"這是'帕匹啦',邪神。"
密室角落有個鐵皮柜,徐長青用符咒破開上面的血鎖。柜子里整齊碼放著幾十個文件夾,每個都標(biāo)著人名和日期——馬世明的文件夾就在最顯眼的位置。
"果然如此。"徐長青翻看著文件,臉色越來越難看,"阿贊多不是普通法師,他在策劃'九子鬼母'。"
我不解:"什么是九子鬼母?"
"南洋邪術(shù)中最惡毒的一種。"徐長青解釋道,"用九個同源血脈的嬰靈煉制成'鬼母',可控人生死,改國運興衰。"他指著文件,"馬世明只是九個'供養(yǎng)人'之一。"
我倒吸一口冷氣:"還有八個像馬文浩這樣的孩子?"
徐長青點頭,繼續(xù)翻找。在最底層抽屜里,我們發(fā)現(xiàn)一本皮面筆記本,里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邪術(shù)儀式和客戶名單。最后一頁寫著:"九子已成其七,只差水火二靈,即可喚醒鬼母。"
日期是阿贊多死亡前一天。
"不對。"徐長青突然合上筆記本,"阿贊多沒死,至少不是正常死亡。'九子鬼母'需要主法者以身飼靈,他應(yīng)該是主動兵解,化為靈體繼續(xù)操控儀式。"
正說著,我胸前的雷擊棗木牌突然發(fā)燙,密室的溫度驟降。墻上的玻璃罐開始微微震動,里面的胎兒標(biāo)本竟然同時睜開了眼睛!
"不好,快走!"徐長青一把拉起我,同時向后拋出一把朱砂。
朱砂在空中形成一道紅色屏障,我們趁機(jī)沖出密室。身后傳來玻璃爆裂的聲音和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徐長青反手甩出三張黃符貼在門上,念道:"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符咒燃起藍(lán)色火焰,門內(nèi)傳來凄厲的慘叫,但震動并未停止。
"撐不了多久,走!"徐長青拽著我沖出餐廳。
剛跑到巷口,一輛黑色面包車猛地剎在我們面前。車門滑開,兩個紋滿刺青的壯漢跳下來,手中拿著奇怪的短杖——一端是金剛杵,另一端是骷髏頭。
"阿贊多的弟子。"徐長青低聲道,銅錢劍已握在手中。
為首的壯漢咧嘴一笑,露出鑲金的犬齒:"中國道士,多管閑事。"他的中文帶著濃重口音,"師父請你們?nèi)ズ炔琛?
"不必了。"徐長青冷笑,"代我們問候你師父,說茅山徐長青早晚登門拜訪。"
壯漢臉色一變:"你就是徐長青?"他猛地舉起短杖,"師父說,見到徐長青,殺無赦!"
短杖上的骷髏頭突然噴出一股黑煙,化作猙獰鬼面撲來。徐長青銅錢劍一揮,金光閃過,鬼面慘叫消散。同時他左手掐訣,一道雷光劈向壯漢。
壯漢急忙用短杖格擋,金剛杵與雷光相撞,爆出一串火花。另一個壯漢趁機(jī)繞到我們身后,掏出一個骨笛吹響。刺耳的笛聲中,地面開始蠕動,數(shù)只干枯的鬼手破土而出,抓向我們的腳踝。
我慌忙掏出鎮(zhèn)魂符貼在最近的一只鬼手上,鬼手"嗤"地冒煙縮回。徐長青則腳踏罡步,銅錢劍舞成一片金光,將襲來的鬼手盡數(shù)斬斷。
"林陌,五雷符!"徐長青喝道。
我手忙腳亂地從包里找出五雷符,剛舉起,一個壯漢就撲了過來。千鈞一發(fā)之際,徐長青擲出銅錢劍,劍身如金蛇般纏住壯漢手腕。我趁機(jī)念咒:"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qū)雷奔云!"
符紙燃盡,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正中另一個壯漢。他慘叫一聲倒地抽搐,身上冒出縷縷黑煙。
為首的壯漢見勢不妙,突然掏出一個骨灰壇摔碎在地?;野咨姆勰P起,化作一張巨大鬼臉將我們逼退。等粉塵散去,兩人已不見蹤影。
"追不上了。"徐長青收回銅錢劍,"先回道觀,這事比想象的復(fù)雜得多。"
回山路上,我翻看那本筆記本,在最后一頁背面發(fā)現(xiàn)一行小字:"水火二靈,當(dāng)尋柳巷。"
"柳巷?"我疑惑道,"江州有這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