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剛響起眾人捐款的聲音,賈張氏的小算盤就噼啪打響了。她瞅著前院的閻埠貴摸出五毛,后院的許大茂扔了個一毛五分鋼镚,眼珠子一轉(zhuǎn),目光“嗖”地掃向何雨柱,那小子前幾天買了永久自行車,聽說在豐澤園當廚子的工錢比廠里老師傅還高,不敲他一筆簡直對不起自己!
更何況,前陣子秦淮茹要生,她求著何雨柱幫忙送醫(yī)院,那小子竟梗著脖子不借自行車,不幫忙送醫(yī)院,這筆賬早該算了!
賈張氏當下就顛著一身肥肉沖向何雨柱,那身深藍色的大襟褂子被肥肉撐得鼓鼓囊囊,走一步,肚子上的肉就晃三晃,胳膊上的膘隨著腳步甩動,活像兩坨掛在身上的五花肉。遠遠看去,真跟圈里剛出欄的肥豬沒兩樣。
“何雨柱!你給我出來!”
她在人群前站定,雙手往腰上一叉,肥肉堆里的肚臍眼都被勒得變了形。這一嗓子喊得中氣十足。
“大家都給我們家捐款,你憑什么躲著?”賈張氏的三角眼瞪得溜圓,唾沫星子隨著話音濺的到處都是,“你小子騎著洋車、吃著館子,就眼睜睜看著棒梗餓得哭?我告訴你,今天這錢你必須得捐,還得捐多一點!少了五塊錢別想打發(fā)我!”
周圍正準備捐款的鄰居們都被這陣仗唬住了,手里的錢票捏得皺巴巴的。
“我說賈嫂子,”閻埠貴推了推眼鏡,小聲勸道,“捐款哪有強要的……”
“你閉嘴!”賈張氏猛地轉(zhuǎn)頭,唾沫星子差點噴到閻埠貴臉上,“我家東旭餓的躺炕上,棒梗餓得直哭,他何雨柱揣著錢不拿出來,是想看著我們一家餓死嗎?”她說著用肥手指著人群中的何雨柱,“何雨柱!你要是個帶種的就出來!別跟縮頭烏龜似的躲屋里!”
何雨柱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他覺得今天這場四合院大會,自己都已經(jīng)裝成鴕鳥,把頭埋進人群里了,可這老虔婆居然還是像長了一雙透視眼似的,輕而易舉地就把他給揪了出來。
無奈之下,何雨柱只得從人群中慢吞吞地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寫滿了不情愿和尷尬。其實,他本來對這三位大爺搞的這個捐款活動就沒什么興趣,要不是怕被人說閑話,他才懶得摻和呢,還準備丟個幾毛。
可誰能想到,賈張氏這個潑婦竟然如此不要臉,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就開始逼捐了。這讓何雨柱心里不禁對賈張氏更加厭惡起來。
“賈張氏,你還真好意思開口?!焙斡曛浜咭宦暎曇舨淮?,卻字字清楚,“你們賈家真有那么窮嗎?還需要別人捐款。”
賈張氏被問得一愣,隨即梗著脖子嚷嚷:“不窮能讓街坊捐款?你小子少轉(zhuǎn)移話題!”
“轉(zhuǎn)移話題?”何雨柱往前走了半步,掃了眼圍觀的鄰居,故意提高了嗓門,“老賈去世的時候,婁氏軋鋼廠賠了五百塊撫恤金,這事全院誰不知道?”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議論聲。五百塊在這年頭可不是小數(shù)目,夠普通工人掙兩年的,賈張氏當時還在院里炫耀過,說“我家東旭這輩子都不用愁”。
“那筆錢……”賈張氏的臉瞬間漲成了紫茄子,眼珠一轉(zhuǎn),“早就花光了!”
“花光了?”何雨柱笑了,嘴角撇出個嘲諷的弧度,“去年我從前院去后院找許大茂,路過你家窗根,清清楚楚聽見你跟二大媽念叨,說把錢存在了東單的銀行,還說要給你未來的孫子留著娶媳婦。這才半年,銀行的錢長腿跑了?”
賈張氏的眼神猛地閃躲了一下,嘴里卻依舊強硬:“你……你聽錯了!那是我瞎念叨的!”
“是嗎?”何雨柱步步緊逼,“那我再問問,你家炕頭擺著的那臺蜜蜂牌縫紉機,嶄新得能照見人影,是東旭哥結(jié)婚時剛買的吧?”
這話像巴掌似的扇在賈張氏臉上。那臺縫紉機是她花了整整一百二十塊,買回來那天她特意罩上紅布。
“你……你偷看我家!”賈張氏急得跳腳,肥肉跟著抖個不停。
“還用偷看,不是東旭哥結(jié)婚時,你向大家炫耀的么?全院誰沒瞧見?”何雨柱攤開手,聲音清亮,“你還跟人說‘我家秦淮茹手巧,以后能接些縫補的活’。怎么,窮得叮當響的人家,還能買縫紉機再喊餓?”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閻埠貴扒著算盤珠子嘀咕:“五百加一百二,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劉海中也皺起了眉,他早就懷疑賈張氏藏了錢,只是沒證據(jù)。
何雨柱頓了頓,提高音量繼續(xù)說道:“哦,對了,還有你手上那枚金戒指,平時藏著掖著舍不得戴,關(guān)鍵時刻怎么不拿去換錢救急?。縿e以為大家都不知道你們家的底細。”
四合院的人,聽了何雨柱的說法,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
“賈家不困難啊,比我家強太多了,我們家都沒有這些?”
“是啊,賈家這么有錢,三位大爺為什么讓我們捐款,這不是詐騙么?”
“我怎么沒看易大爺給前院林小勇爺孫倆組織捐款,他們靠撿破爛過日子,一個月才十塊錢……”
何雨柱又轉(zhuǎn)頭看向周圍的鄰居,提高音量接著說道:“你賈家窮,誰信就是傻子,各位鄰里請上眼,你們眼前這位賈張氏,1米5的個,200斤的體重,那家窮會這樣?窮的如此觸目驚心,三位大爺,街道辦宣傳低保的標準是月人均5元,賈東旭一個月20元,他們家就三口,不對,現(xiàn)在三口半。算貧困么?你們讓大家捐款,是什么道理?真正的窮人辛辛苦苦過日子,卻要給你們眼中看著不窮的賈家捐款。這叫什么事兒?難道就因為賈東旭是你易大爺?shù)耐降?,大家就得勒緊褲腰帶幫襯他們家?”
易中海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他覺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于是,他快步走上前去,看著柱子說道:“柱子啊,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做人不能太自私,要互幫互助。你東旭哥他一個人養(yǎng)家糊口,家里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啊。大家都是鄰居,相互幫襯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嘛?!?/p>
何雨柱看著易中海,毫不退縮地說道:“一大爺,幫襯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但你們也不能道德綁架大家吧?而且賈家到底是什么情況,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你們作為大爺,就該公平公正地處理事情,而不是盲目地讓大家捐款?!?/p>
“柱子啊,”閻埠貴急忙站出來打圓場,“咱們大家都住在一個院子里,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guān)系都挺近的。這捐款的事情嘛,其實就是個心意,大家能出多少就出多少,沒必要太較真兒啦?!?/p>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了拍柱子的肩膀,似乎想要讓柱子放松下來。
何雨柱看著閻埠貴,嘲諷道:“三大爺,您平時算賬那么精,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怎么這時候就糊涂了?這不是計較不計較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讓真正的窮人給富有的賈家捐款,這事兒說出去都讓人笑話?!?/p>
劉海中在一旁也忍不住說道:“柱子,你就別為難大家了,捐點錢又能怎樣?”
何雨柱看著劉海中,嚴肅地說:“二大爺,我不是為難大家。我只是覺得這事兒不合理。大家掙錢都不容易,不能讓有些人打著困難的旗號占便宜。賈家要是真困難,他們自己平時就該省著點,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出了事就找大家伸手,何況根本不窮。”
賈張氏聽著何雨柱的話,氣得臉都紅了,大聲罵道:“何雨柱,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我們家就是窮,就是需要大家?guī)兔?!你不捐,就是沒良心!”
何雨柱看著賈張氏和易中海等人,冷冷地說:“賈張氏,你也別在這兒撒潑。大家心里都有桿秤,到底誰沒良心?誰是白眼狼?大家清楚。今天這捐款即是自愿的,我不愿意捐,因為我覺得不合理。賈家要是真有困難,我真會捐,但你們不是真困難真窮,是貪婪,自己有錢不用,總想著占別人便宜。另外,易大爺,你總勸人作人不要自私,吃虧是福,那你是賈東旭的師傅,他現(xiàn)在有困難,你一個月8、9十,隨便拿十塊錢,賈家還不夠吃嗎?這捐款誰愿捐誰捐!”說完,何雨柱轉(zhuǎn)身回屋,留下賈張氏和三位大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何雨柱,你今天真男人,我許大茂佩服你!”
“差點讓秦淮茹騙了,呸,我得把好不容易攢的一塊錢拿回來?!?/p>
賈張氏被堵得啞口無言,剛才跟何雨柱爭執(zhí)時落了下風,那股子憋屈勁兒直沖天靈蓋。嘴唇哆嗦了半天,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起來:““我的老賈啊——你要是還在,哪能讓我受這份氣喲!老賈啊,你快來看看,我都讓何雨柱欺負死啦,大伙兒都來評評這個理!”她一手拍著大腿,另一只手胡亂抹著根本沒掉幾滴的眼淚,拍得大腿“啪啪”響,“何雨柱這個殺千刀的!仗著自己年輕力壯就欺負我這寡婦??!天殺的何雨柱啊,小畜生,死絕戶!你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我跟你拼了——”
“賈張氏,收起你那副嘴臉,別裝了。再鬧,小爺我告街道辦,說你搞封建迷信,把你抓起來游街!”何雨柱冷冷地看著她,“真要為棒梗好,就把藏起來的錢拿出來買點糧食。想打我的主意?你還不夠格?!彼f完轉(zhuǎn)身就走回家,“砰”地關(guān)上了門,把賈張氏的哭嚎和一院的議論都擋在了門外。
周圍的眾人有的勸,有的吃瓜看笑話,賈張氏卻像沒聽見似的,只顧著拍著地面哭嚎,那股子撒潑耍賴的勁頭,把整個院子攪得雞飛狗跳。
何雨柱是走了,但大院的捐款卻亂了。何雨柱的話讓眾人嘩然,賈家到底窮不窮?易中海讓人捐款是啥目的?各種猜測迸發(fā)。捐了錢的鄰居都偷偷取回了已捐出去的錢,閆埠貴也不敢阻攔。第一次全院大會就在賈張氏的哭鬧中,在三個大爺?shù)臒o語中名存實亡,人走茶涼。
回到房間,有些現(xiàn)代人芯子的何雨柱感覺實在忍無可忍,他不是傻柱,沒有經(jīng)歷傻柱一生的經(jīng)歷,他也沒想幫電視劇中的傻柱報仇,但今天的事很令他憤怒,決定給賈家和三個大爺點教訓。他翻找出雨水用的本子和鉛筆,快速書寫起來,筆尖劃過粗糙的紙頁,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他先把賈張氏平日在大院的各種作為,如偷拿別人煤球、咸魚,沒事就招呼老賈等,還一筆一劃記下這次逼捐的經(jīng)過:“……該賈姓婦女當眾索要捐款,言語辱罵,態(tài)度囂張,稱不拿錢便要砸門……”寫到激動處,鉛筆頭都被他攥斷了,換了根新的接著寫,連賈張氏藏著撫恤金、新買縫紉機卻哭窮的細節(jié)都寫得明明白白。
最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添上了一句:“院中三位管事大爺在場,未加阻攔?!焙斡曛奄Z張氏平日里的惡行以及這次逼他捐款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連夜投進街道辦的大院。
第二天工作人員就看到舉報信,十分重視,王主任帶人立馬來到四合院。
街道辦的人召集了四合院的眾人,嚴肅地批評了三位大爺。王主任說道:“你們身為大院的聯(lián)絡(luò)人,就是這樣起的帶頭作用,就是這樣維護院里的和諧與穩(wěn)定。不僅不杜絕不良風氣滋生。還詐捐逼捐,你們可真行,每人寫一份千字認錯書,在每天下班到街道學習七天。賈張氏掃大街一個月,不去直接送回農(nóng)村?!?/p>
易中海、劉海中和閻埠貴三人低著頭,滿臉羞愧,一句話也不敢說,心中暗罵遇到賈張氏這個豬隊友,本來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你惹何雨柱干嘛,你不知道這小子自從何大清走后,就變了一個人一樣,不跟院里人接觸,總往他師父那跑?,F(xiàn)在倒好,狐貍沒抓著,還惹一身騷。
之后幾天院里的氣氛變得十分尷尬,大家對賈家的行為也有了更多的看法。而賈張氏經(jīng)此一事,顯然收斂了一些,但心中卻對何雨柱更是恨得牙癢癢,暗暗想著以后一定要找機會報復他。秦淮茹看著這一切,心中滿是無奈與苦澀,她不知道自己和孩子的未來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