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宿主觸發(fā)任務:替父報仇?!?/p>
“身為兒子,替父報仇,天經(jīng)地義?!?/p>
“請宿主親手斬殺仇敵,兇手為黑虎寨大首領劉猛?!?/p>
“任務獎勵:滿級電光神行步?!?/p>
這次獎勵是輕功,正合蕭文遠當前所需。
龍象波若功雖然霸道無比,但如果無法擊中敵人,終究只是徒勞。
有了高強輕功,方能掌握戰(zhàn)場主動權。
對敵時進退自如,騰挪縱橫。
“等著吧,爹,孩兒很快就能為你報仇雪恨!”
此刻,蕭文遠心潮澎湃,意氣風發(fā)。
臨行前仰頭飲盡烈酒,剩下的盡數(shù)灑于父親墳前。
隨后向父母雙親的墳墓跪拜叩首,轉身毅然離去。
……
回到金陵城已是黃昏時分,蕭文遠順路買了兩只燒雞和三張餅子,徑直回家。
他的家在城北朱雀坊,是一處極為尋常的小院。
此時小院門前仍插著白幡,地上還殘留些許紙錢痕跡。
見到蕭文遠歸來,左鄰右舍紛紛投來關切目光,有幾位老者更是上前勸慰幾句。
“文遠啊,別太難過了,日子總得過下去?!?/p>
“是啊,往前看才是正道。”
“可惜了蕭大人,那可是個難得清廉的好官?!?/p>
“唉,老天不開眼吶?!?/p>
蕭若海生前雖為錦衣衛(wèi),卻從不仗勢欺人,更不曾欺壓百姓。
反而借著錦衣衛(wèi)的身份與自身武力,多次驅逐地痞流氓,保得鄰里安寧。
如今蕭若海戰(zhàn)死沙場,街坊四鄰悲痛不已,紛紛自發(fā)前來送行。
蕭若海的葬禮能順利舉行,也多虧了鄰里鄉(xiāng)親的幫忙。
“文遠啊,以后要是生活上有難處,盡管開口,大家都會伸手拉你一把的?!?/p>
說話的是一個頭上戴著白花的少婦,年紀大約三十歲出頭。
她眼圈泛紅,神情倦怠,但仍遮不住她豐潤的姿容。
蕭文遠認得她,她就是王寡婦,住在隔壁,做豆腐的手藝遠近聞名。
父親蕭若海在世時就愛吃她做的豆腐,隔三差五就要去她家一趟。
“謝謝嬸嬸關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笔捨倪h拱手致謝,又與街坊們客套了幾句,便轉身回了屋。
他吃了些燒雞和燒餅填飽肚子后,就直接上床休息了。
古時候的夜晚沒什么娛樂活動,即便有,也大多不是他現(xiàn)在能去的。
吃飽睡好,也沒別的事可做。
“眼下就差個媳婦兒?!笔捨倪h摸著空蕩的被窩,心里這么念叨著。
……
一夜無事,眨眼間便迎來了第二天。
洗漱過后,蕭文遠動身前往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
這是他第一次踏足北鎮(zhèn)撫司。
只見那朱漆大門敞開,樓閣巍峨高聳,氣勢恢宏。
門前站著四名值守的錦衣衛(wèi)力士,身穿飛魚服,腰挎繡春刀。
(錦衣衛(wèi)中最低的職位便是力士,無官品,有時也稱作錦衣校尉,但此“校尉”與軍中所指的校尉,差別可謂天壤之別。
)
他們站姿筆直,神情冷峻,不怒自威,如同門神一般,目視前方,不帶一絲波動。
路過的行人一看到鎮(zhèn)撫司的大門和門前的四位守衛(wèi),紛紛低頭加快腳步,唯恐避之不及。
畢竟錦衣衛(wèi)的名聲素來不好。
在許多百姓眼中,鎮(zhèn)撫司里的錦衣衛(wèi)個個都是冷血無情、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像蕭若海這般平易近人的錦衣衛(wèi),不是沒有,只能說千中難尋一二。
“此乃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閑人不得靠近!”
見蕭文遠朝大門走近,一名力士立刻上前攔住。
蕭文遠取出父親留下的令牌,拱手說道:“幾位大人辛苦了,請通傳一聲,我是總旗蕭若海之子蕭文遠,特來報到,接任職位?!?/p>
“蕭文遠?”
“你是總旗蕭若海的兒子?”
其中一名力士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眉頭微皺。
接過令牌細看一番,確認無誤后,才稍稍放下戒備。
語氣也從先前的冷硬轉為些許和緩,多了幾分人情味。
錦衣衛(wèi)是世襲制,蕭若海生前是總旗,意味著蕭文遠一入職便繼承父職,是正兒八經(jīng)的總旗大人。
比他們這些守門的力士高了不知幾個等級。
“既然是自家兄弟,那就請進吧?!蹦橇κ繉⒘钆七€給蕭文遠,叮囑道:“進去之后別亂走,管好嘴,也管好眼,自會有人帶你去見千戶大人。”
“明白,多謝大人指點?!?/p>
進入鎮(zhèn)撫司,迎面走來一個高大的男子。
看到此人,蕭文遠立刻喊了一聲:“楊叔?!?/p>
“來了啊,文遠!”
那男人朝蕭文遠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幾天還好嗎?別太難過,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
從今天起,你要接好你父親的班?!?/p>
“明白,楊叔?!?/p>
蕭文遠溫順地應聲答道。
這名男子名叫楊大力,是老爹蕭若海的同僚,也是一名總旗。
蕭若海在世時與楊大力關系密切,兩人共事已有十余年。
上次圍剿黑虎寨的行動,楊大力也有參與。
他幸運地活了下來,并將老兄弟蕭若海的遺體帶回。
“走吧,我?guī)闳ヒ娗舸笕??!?/p>
“記住,等會兒見到大人,態(tài)度要恭敬些,別亂說話?!?/p>
楊大力語氣凝重地叮囑道。
“知道了,楊叔。”
蕭文遠乖巧地點頭,一副溫順無害的模樣。
畢竟這是第一次踏入鎮(zhèn)撫司,蕭文遠雖身懷絕技,卻并未因此而張揚跋扈。
他知道,狂妄的人往往死得快。
跟著楊大力,蕭文遠一路走過前院、長廊、月門,最終來到千戶所衙門。
到達中堂門前,蕭文遠一眼便看見一人端坐在主位之上,正在批閱文書。
此人正是錦衣衛(wèi)千戶袁雄,乃楊大力與蕭若海的直屬上司。
蕭文遠早有耳聞此人的名字,在北鎮(zhèn)撫司十六位千戶之中,他是排位第一的存在。
袁雄年過五十,但因內功深厚、保養(yǎng)得當,看起來只有四十出頭。
他身穿一襲大紅襄云紋四爪飛魚服,氣場凌厲,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
“屬下楊大力參見大人!”
楊大力上前抱拳行禮,蕭文遠也隨之行禮。
聽到聲音,袁雄放下手中公文,抬眼望去。
楊大力連忙恭敬稟報:“啟稟大人,蕭若海之子蕭文遠前來報到,補缺職位?!?/p>
“蕭若海的兒子?!?/p>
袁雄打量著蕭文遠,微微點頭。
“不錯,長得清秀端正,倒像是個讀書人?!?/p>
“你父親是我多年的老部下,兢兢業(yè)業(yè)干了十幾年,雖未立過大功,小功勞倒是不少?!?/p>
“原本我還打算提攜他一下,讓他做個試百戶,可惜了。”
袁雄略顯惋惜地搖頭,繼續(xù)說道:“你父親是為了追剿匪寇而死,忠于職守,護民有功。
你就繼承他生前的職務,擔任總旗吧。”
話音一落,袁雄便拍板決定了蕭文遠的職位。
雖說錦衣衛(wèi)制度上允許世襲,父死子繼乃理所當然之事。
但內部仍有諸多變數(shù)。
遇上貪心的上司,若不花些銀兩,想安穩(wěn)繼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一句話就能讓你寸步難行。
“謝大人恩典!”
蕭文遠抱拳致謝,旁邊的楊大力也一同行禮。
他與蕭若海交情深厚,自然希望蕭文遠能順利接任。
“去吧,帶他去辦理登記,順便領取官服和武器?!?/p>
袁雄揮了揮手,低下頭繼續(xù)審閱手中的文書。
“屬下告退!”
蕭文遠與楊大力拱手行禮,退出了千戶的正堂。
隨后,楊大力便帶著蕭文遠前去辦理登記手續(xù)。
蕭文遠領取了屬于自己的錦衣衛(wèi)令牌。
令牌正面刻著“錦衣衛(wèi)”三個大字,背面則寫著蕭文遠的名字與職務。
有了這塊令牌,他才算是正式成為錦衣衛(wèi)的一員。
接著,他憑令牌前往庫房,領取了一套飛魚服和一把繡春刀。
雖然樣式與布料遠不如袁雄身為千戶所穿的那套講究,但比起門口站崗的力士,已經(jīng)強上許多。
蕭文遠當場換上飛魚服,將繡春刀掛在腰間。
……
他本就容貌清朗,身形勻稱。
如今穿上飛魚服,更顯英武冷峻,可謂難得一見的俊美少年。
“從今往后,你就是錦衣衛(wèi)的人了?!?/p>
楊大力拍了拍蕭文遠的肩膀,順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笑著說道:“以前還真沒發(fā)現(xiàn),你小子長得這么精神。”
“我記得你今年已經(jīng)十八了吧,也該考慮成家了。”
“有沒有中意的姑娘?要是有的話就跟楊叔說,楊叔幫你去提親。”
聽到這話,蕭文遠嘴角一抽,連忙擺手:“不用了楊叔,我還年輕,這些事不急?!?/p>
他沒想到,這位老錦衣衛(wèi)竟然也熱衷于做媒。
看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長輩熱衷催婚這個習慣是如出一轍。
“你還年輕?十八歲不小了。”
“早點成家,早點有個孩子,你爹在天之靈也能安心些?!?/p>
“畢竟咱們這行……”
說到這兒,楊大力搖了搖頭,語氣有些沉重。
蕭文遠明白他的意思。
錦衣衛(wèi)雖是皇帝親軍,權勢不小,但終究是拿命在搏。
進了錦衣衛(wèi),就等于把命掛在腰帶上,不知哪天就丟了。
早點成家立業(yè),才能為家族留下香火。
若真有不測,至少不至于讓祖上斷了血脈。
正因如此,錦衣衛(wèi)成員大多成婚較早。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沒人愿意自己的家族斷了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