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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飛黃騰達,一些心狠手辣的錦衣衛(wèi)從不介意踩死一個無名小卒。

在旁人看來,蕭文遠的武功并不算出眾。

隨便找來個亡命之徒就能取他性命。

只要蕭文遠一死,總旗的位置就又空出來了。

兩種動機,蕭文遠更傾向于后者。

因為如果是前者,在蕭若海死后那人早就該動手了,不會拖到今天。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問問就知道了。”

蕭文遠拎起一盆冷水,猛地潑向那名昏迷的黑衣人。

黑衣人渾身一顫,猛然睜開雙眼。

“醒了?”

蕭文遠坐在他面前,神情冷淡,殺氣逼人。

“我只問你一件事,是誰派你來的?”

那漢子嚇得身子直抖,結(jié)結(jié)巴巴道:“大俠,誤會啊,誤會?!?/p>

“我們只是來偷銀子的,借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殺人啊。”

“求您放我一條生路,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p>

“不敢殺人?剛進門就下殺手,這也叫不敢殺人?”

“你在糊弄鬼吧?”

蕭文遠目光如刀,殺氣愈加凌厲。

那漢子嚇得幾乎哭出來,慌張喊道:“真的,大俠,我們真的是來偷東西的?!?/p>

“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請大俠開恩!”

“小人真的沒那個膽子殺人,是王二狗,一定是他干的。”

“動手的是他,我只是在外頭望風而已?!?/p>

這人將所有罪責全推到了旁邊那具尸體身上。

很明顯,他也察覺到王二狗已經(jīng)死了。

把罪名推給死人,自然無法對質(zhì)。

“呵呵?!?/p>

蕭文遠冷冷一笑,“看來你還挺嘴硬,我就喜歡這種?!?/p>

“看見那些刑具了嗎?都是錦衣衛(wèi)專門用來審人的。”

他指著密室中的刑具說道:“只要動上一回,就是再硬的骨頭也能給你碾碎,再緊的嘴也能撬開?!?/p>

“按理說,我本該讓你嘗嘗全套滋味。

不過我懶,不想費勁,只能用我自己的審訊法子了?!?/p>

說著,蕭文遠雙指并攏,內(nèi)力灌注指尖,周圍熱氣翻涌。

隨即身形一閃,三指點出,瞬間擊中對方膻中、關(guān)元、氣海三大要穴。

這三個部位皆為人體要害,尋常點穴也不過造成麻痹、暈眩等后果。

但一旦注入強勁內(nèi)力,便能穿透經(jīng)脈,傷及五臟六腑。

功力足夠深厚,甚至能無聲無息地取人性命。

正因如此,凡是達到宗師境界以上的高手,皆精通審訊之道。

想要抵御這股指勁,唯有以同樣深厚的內(nèi)力抗衡。

很顯然,這漢子并無此等修為。

劇痛襲來,他雙目暴突,臉色驟變,只覺三處穴位仿佛被烈火灼燒一般。

指勁透入五臟六腑,猶如千萬只毒蟲噬咬,又似無數(shù)細針刺骨,讓他痛苦難耐,忍不住發(fā)出凄厲哀嚎。

但這密室是蕭若海親手布置的,隔音性能極佳,聲音根本無法外泄。

蕭文遠面色陰冷,語氣驟變,厲聲喝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大漢終于撐不住了,只覺得五馬分尸、千刀萬剮也不過如此。

他強忍劇痛開口:“是……是一個中年人,真……真實身份我……我不知道,但……但從他行事來看……肯定是當官的。”

經(jīng)此審訊,蕭文遠得知這兩人分別叫王二狗和李三壯。

他們本是金陵城里混日子的小地痞,年輕時在武館練過幾年功夫,也有三流境界。

但因品行不端、仗勢欺人被趕出武館,此后便依仗身手欺壓百姓,干些偷雞摸狗、訛詐勒索的勾當。

今天下午,一個中年男子找到了他們,出錢請他們殺一個人。

只要事成,每人便可得二百兩銀子。

二人起初不愿答應,但被那男人威逼恐嚇,再加上銀錢誘惑,最終應承下來,這才引發(fā)后面的事。

蕭文遠目光冰冷地盯著李三壯,沉聲道:“那人恐怕沒告訴你,我是錦衣衛(wèi)吧?”

“錦衣衛(wèi)是天子親軍,殺錦衣衛(wèi)者,罪同謀反,株連九族!”

“你膽子可真不小?!?/p>

李三壯嚇得魂飛魄散,連連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真的不知道大人是錦衣衛(wèi)?。 ?/p>

“若早知此事,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對大人不利?。 ?/p>

蕭文遠暫且解除他的痛楚,繼續(xù)逼問:“那男人有何特征?你為何認定他是官場之人?”

李三壯連忙回答:“那人穿的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穿的,料子講究,身份尊貴。

舉止間也帶著上位者的威嚴,比縣令還要氣派?!?/p>

“還有,他的左手背上有道疤痕,大拇指還戴著一只翠綠的玉扳指,價值不菲?!?/p>

……

等李三壯說完,蕭文遠一句話沒說,抬手一掌便送他歸了西。

……

留著他已無意義。

就算帶去與幕后之人對質(zhì),對方也會否認到底。

沒有實物證據(jù),僅憑一面之詞。

一個地痞流氓的證言,根本扳不倒一個總旗以上的錦衣衛(wèi)官員。

那幕后之人雇傭王二狗和李三壯下手之時,早已謀劃周全。

無論刺殺成敗,都不會牽連到自己。

“果真是錦衣衛(wèi)下的黑手!”

蕭文遠雙目微瞇,眼神凌厲,心中殺意翻涌。

他才剛剛上任總旗之位,當晚便有人出手。

那幕后之人,顯然是一刻都不愿多等。

回想起今天在鎮(zhèn)撫司看到的眾人,幕后黑手很可能就藏在其中。

“叮,宿主觸發(fā)任務:有仇必報?!?/p>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盡殺絕!”

“檢測到有人暗中策劃殺害宿主,請宿主將其找出并予以清除?!?/p>

“任務獎勵:滿級降龍十八掌。”

“來得正好。”

看到系統(tǒng)發(fā)布任務,蕭文遠對那個背后之人也不再那么痛恨了。

在他看來,那人不過是個送武功的快遞使者罷了。

“已經(jīng)掌握兇手的特征,明天去鎮(zhèn)撫司查一查?!?/p>

“到時候,看誰先遭殃!”

兇手身上有明顯的痕跡,只要蕭文遠留心觀察,要找到他并不困難。

拎起地上的尸首,蕭文遠走出密室,縱身一躍,上了屋頂。

幾個起落之間,已到了幾百米外的大街上。

趁著四下無人,他將尸體丟下便悄然離去。

整個拋尸過程悄無聲息。

這門輕功是從父親那學來的“草上飛”,是一門極為常見的輕功身法。

江湖底層武者大多會這一招,能練到一次飛躍一丈已是極限。

但蕭文遠施展起來,身形如幽靈般飄忽不定,速度迅疾如風。

一躍之下,可橫跨五六丈之遠,身法比許多以輕功聞名的高手還要高明。

能做到這點,全靠深厚的內(nèi)力支撐。

一路隱匿身形回到家中,清理完所有痕跡后,蕭文遠倒頭便睡。

一覺醒來,已是翌日清晨。

洗漱完畢,他出門前往鎮(zhèn)撫司。

走到燒餅攤前,向李老頭買了三個熱騰騰的大燒餅。

不出所料,昨夜他扔下的尸首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在街角處,幾名衙門捕快正在勘查現(xiàn)場,周圍圍滿了圍觀百姓。

李老頭滿臉憂慮地說:“這世道越來越亂了,昨夜里不知哪個狠人殺了人還把尸首丟在街上,死得慘啊。”

“聽說有個人全身骨頭都被打碎了,身體軟得像豆腐,真是嚇人?!?/p>

“唉,造孽哦?!?/p>

李老頭邊說邊叮囑:“文遠,你現(xiàn)在也是錦衣衛(wèi)了,往后得多加小心?!?/p>

“遇到事別往前沖,保命最重要?!?/p>

蕭文遠一邊啃著燒餅,一邊笑著應道:“放心吧李老頭,我可是惜命得很,真遇了危險第一個跑的就是我?!?/p>

“要論逃命本事,沒人能比我更快?!?/p>

他吃完燒餅,走到街角湊過去看了看熱鬧,隨后若無其事地離開。

圍觀人群和捕快都注意到了他,卻沒人懷疑他是兇手。

街坊鄰居們大多是看著他長大的,自然不信他會做這種事。

而那些捕快也沒起疑,只因他是錦衣衛(wèi)。

錦衣衛(wèi)殺人,即使明知是兇手,他們也不敢過問,不敢追查。

再說,那具尸體穿著夜行衣,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

這種賊眉鼠眼的飛賊,死了也就死了,官府自然不會深究。

待會拿草席裹起來,抬去亂墳崗一扔,這事就算完結(jié)了。

封建王朝,人命如螻蟻一般。

蕭文遠慢悠悠地吃著燒餅,來到鎮(zhèn)撫司簽到,正巧碰上了楊大力。

“楊叔,早飯吃了沒?”

他笑著打招呼,順手遞過去一個燒餅。

楊大力擺手推開了燒餅,神情嚴肅地說:“今天有差事,待會你低調(diào)些,別冒頭。”

只說了這一句,楊大力便不再多言。

蕭文遠神色一正,一口將燒餅吞下。

他心中不僅沒有驚慌,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他已經(jīng)大致猜到今天的任務是什么了。

上回圍剿黑虎寨,雖然將那幫山賊殺得十不存一,但大頭目劉猛卻逃脫了,還順帶殺了一個錦衣衛(wèi)百戶。

這口氣鎮(zhèn)撫司怎么可能咽得下?若不把劉猛干掉,這次圍剿就不能算真正成功。

無論是為了剿賊,還是為了復仇,劉猛都非死不可。

蕭文遠曾聽楊大力提起,這幾日錦衣衛(wèi)一直在追蹤劉猛的藏身之地。

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找到了。


更新時間:2025-08-13 08:1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