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聯(lián)合車站的穹頂在晨光中泛著冷白，林陽靠在行李車旁靜靜等待，路明非蹲在地上數(shù)螞蟻，數(shù)到第三十七只時，突然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掃過腳踝，是芬格爾那頭亂糟糟的金發(fā)。
“喂！踩著我頭發(fā)了！” 芬格爾猛地從長椅上彈起來，軍綠色大衣上還沾著薯片碎屑，左眼帶著淤青，“新生？看什么看？沒見過熬夜打游戲的學長？”
路明非嚇得后退半步，林陽卻認出了他，原著里那個掛科之王，卡塞爾學院的活化石。
“芬格爾學長？” 他挑眉，“古德里安教授說你會來接我們?！?/p>
“接個屁?！?芬格爾打了個哈欠，露出泛黃的牙齒，“我是昨晚沒錢住酒店，在這兒蹭了一夜?！?/p>
他突然湊近，壓低聲音，“聽說沒？學院來了個狠人，單殺三代種，C 級血統(tǒng)干翻執(zhí)行部都搞不定的東西，施耐德那老怪物眼睛都紅了?！?/p>
林陽沒接話，目光越過芬格爾，落在車站盡頭那道憑空出現(xiàn)的鐵軌上。
鐵軌泛著暗銀色的光，與周圍的銹跡斑斑格格不入，一輛墨綠色的蒸汽列車正緩緩駛?cè)胝九_，車頭上的編號閃著微光 ，“CC1000”。
“來了！” 路明非拽著林陽的胳膊，聲音發(fā)顫，“真…… 真的有列車！我還以為是騙人的！”
列車停穩(wěn)的瞬間，車門 “嘶” 地滑開，古德里安第一個沖下來，抱著林陽的肩膀猛晃：“林陽！路明非！可算等到你們了！昨晚諾瑪說列車晚點，我擔心了一整夜！” 他頭發(fā)更亂了，領(lǐng)帶纏在手腕上，懷里還揣著半塊沒吃完的甜甜圈。
諾諾跟在后面，一襲酒紅色吊帶裙，踩著細高跟，暗紅色長發(fā)用一根銀鏈松松挽著，耳墜上的紅寶石隨著步伐晃悠，像兩滴將墜未墜的血。
她看到林陽時，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卻像浸了蜜的刀鋒，又甜又利。
最后下來的是施耐德，黑色風衣下擺掃過站臺地面，金屬義肢在晨光中泛著冷光。他沒看路明非，徑直走到林陽面前，喉結(jié)動了動：“三代種是你殺的？”
“不算單殺，有幫手?！?林陽語氣平靜。
“??？師弟！”旁邊傳來芬格爾的尖叫：“那個狠人就是你？”
“諾瑪?shù)膱蟾骘@示，現(xiàn)場只有你的召喚物殘留能量?！?施耐德的機械眼閃爍著紅光沒理會芬格爾的大呼小叫，“執(zhí)行部需要你這樣的人，直接跳過預科，進行動組，我親自帶?！?/p>
“謝謝教授好意?！?林陽側(cè)身避開他的目光，正好對上諾諾的視線，“但我想先完成基礎(chǔ)課程?！?/p>
諾諾突然笑出聲，伸手挽住林陽的胳膊，指尖故意劃過他的手腕內(nèi)側(cè)：“別聽他的，執(zhí)行部那幫人天天喝風吃灰，哪有我們新生舞會有意思？”
她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滲過來，帶著梔子花香混著點威士忌的味道。
林陽低頭，鼻尖幾乎碰到她的發(fā)頂，輕聲說：“看樣子昨晚沒睡好……想我了？”
諾諾掐了把他的腰，力道卻輕得像貓爪：“要你管?！?/p>
這親昵的互動讓路明非看得目瞪口呆，芬格爾吹了聲口哨：“嘖嘖嘖，剛來就泡上諾諾？小子可以啊?！?/p>
古德里安連忙打圓場：“走走走！上車再說！列車上的早餐很不錯，有德國香腸！”
車廂內(nèi)部是復古的紅木裝潢，天鵝絨座椅上繡著卡塞爾學院的校徽。
林陽剛坐下，諾諾就跟著擠進來，裙擺被擠得往上縮了縮，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腳踝上戴著細銀鏈，鏈尾墜著個小小的四葉草吊墜，是林陽之前在羅馬給她買的紀念品。
“昨晚你和誰在一起……我聞到了別的女人的香水味” 諾諾剛開口，就被林陽捏住下巴。
他的指尖帶著薄繭，摩挲著她的唇線，目光像淬了火的鋼，燙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別說話?！?林陽低頭，吻輕輕落在她的唇角，帶著淡淡的薄荷味。
諾諾沒躲，反而微微仰頭，舌尖試探著舔了舔他的下唇，像只偷腥的貓。
周圍的喧囂仿佛都靜止了，只有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她的睫毛掃過他的臉頰，帶著點癢，像羽毛拂過心尖。
“喂！你們倆夠了啊！” 芬格爾的哀嚎聲從隔壁座位傳來，“公共場合，注意影響！”
諾諾猛地推開林陽，臉頰紅得能滴出血，卻故意用腳勾住他的腳踝，隔著西褲布料輕輕磨蹭?！傲髅??！?她啐了一聲，眼神卻亮得驚人。
林陽低笑，抓住她作亂的腳腕，指尖順著銀鏈往上滑，直到觸到溫熱的皮膚。
諾諾的呼吸瞬間亂了，按住他的手：“別鬧，施耐德在看?！?/p>
果然，斜前方的施耐德正轉(zhuǎn)頭，機械眼的紅光掃過兩人，卻沒說什么，只是對林陽點了點頭，像是默許。
古德里安還在滔滔不絕：“…… 所以說冰窖的安保系統(tǒng)是最新的，但上次還是被死侍突破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有路明非！S 級總能創(chuàng)造奇跡！”
路明非被點名，慌忙點頭：“??？哦！好！”
芬格爾湊過來，手里拿著瓶可樂：“學弟，支招唄？怎么泡上諾諾的？凱撒追了兩年，她連舞會都沒跟凱撒跳過。”
“秘密?！?林陽挑眉，余光瞥見諾諾正偷偷用手機發(fā)消息，屏幕上閃過 “蘇恩曦” 三個字，他心里了然，卻沒點破。
列車突然駛?cè)胨淼?，窗外的光線驟暗。
諾諾趁機靠得更近，嘴唇貼著他的耳朵：“蘇恩曦說你昨晚很‘忙’?！?/p>
熱氣拂過耳廓，帶著她身上獨有的梔子花香，混著點酒氣，勾得人心頭發(fā)癢。
“還行?！?林陽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fā)，發(fā)梢在指間纏繞，“比不過陳墨瞳大小姐在學生會的威風?！?/p>
“媽的……林陽！” 諾諾像只小貓，牙齒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那我不去學生會了，跟你混？”
隧道盡頭的光線涌進來，照亮她眼底的氣憤。
林陽突然覺得，這趟列車之旅或許比想象中有趣。
他看著諾諾紅唇微張的樣子，忍不住又湊近，這次吻得更深，帶著點不容拒絕的強勢。
諾諾的手先是推拒，后來慢慢放松，搭在他的肩上，指尖攥著他的襯衫，皺起一小團布料。
“咳咳！” 施耐德的咳嗽聲打斷了他們。老教授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林陽，考慮得怎么樣？執(zhí)行部的權(quán)限很高，能接觸到更多龍族資料，對你的言靈開發(fā)有好處?！?/p>
“我想先打好基礎(chǔ)?！?林陽回答，指尖還纏著諾諾的一縷頭發(fā)，“而且，我答應(yīng)過諾諾，要一起參加新生舞會。”
諾諾的臉頰又紅了，卻抬頭對施耐德說：“他還小，施耐德教授，急什么？執(zhí)行部的活兒那么危險，嚇跑了怎么辦？”
施耐德沉默片刻，機械眼的紅光閃爍：“給你三個月。三個月后，我希望在執(zhí)行部的名單上看到你的名字。”
“可以?！?林陽點頭。
古德里安興高采烈的拍手：“太好了！這樣我們就有兩個王牌了！路明非負責沖鋒，林陽負責召喚！完美組合！”
列車駛出隧道，窗外的景象變得陌生，茂密的森林里藏著哥特式的尖頂建筑，湖泊泛著幽藍色的光。
“快到了！” 古德里安指著窗外，“那是圖書館！藏書三百萬冊！那是訓練場！昨天凱撒還在那兒測試言靈‘鐮鼬’！”
路明非扒著窗戶，眼睛瞪得溜圓：“哇…… 比想象中厲害！”
芬格爾打了個哈欠：“厲害個屁，考試掛科照樣勸退?！?/p>
他突然想起什么，“對了，今年的迎新晚會主題是‘龍與騎士’，林陽，你不是能召喚騎士嗎？到時候露一手？”
林陽看向諾諾，她挑眉：“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林陽吻了吻她的手背，“只要你當我的舞伴?！?/p>
諾諾抽回手，卻在他掌心輕輕劃了個十字：“看你表現(xiàn)?！?/p>
列車緩緩?？吭诳ㄈ麪枌W院的站臺，哥特式的車站拱門上爬滿常春藤。
林陽提著行李下車時，諾諾突然從后面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歡迎來到卡塞爾學院，我的騎士?！?/p>
溫熱的呼吸拂過頸窩，帶著梔子花香。
林陽轉(zhuǎn)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榮幸之至，我的公主。”
施耐德看著他們，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
古德里安已經(jīng)拉著路明非沖向教學樓：“快！去注冊！晚了就沒好宿舍了！芬格爾！帶路！”
芬格爾哀嚎著跟上：“等等我！我的學分還沒修夠啊！”
林陽牽著諾諾的手，慢慢走在后面。
陽光穿過樹葉，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