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聲前所未有、如同空間撕裂般尖銳持久的警報音，瞬間貫穿了他的天靈蓋！
這一次的懲罰來得如此兇猛狂暴，讓他幾乎聽到了自己神經(jīng)斷裂的脆響！
一股無法形容的、絕對零度般的酷寒，在整個軀干內(nèi)爆開！
不止是那個關鍵部位。
他感覺自己大半個胸膛和脊椎，瞬間被徹底凍結！
他整個身體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維持著伸手遞衣服的姿勢，紋絲不動！
連眼珠子都轉不動了！
只有瞳孔映照著面前錯愕的少女。
眼神一片驚悚到極致的清澈。
那是被瞬間剝奪了一切身體操控權的空洞！
【警告！極度危險接觸?。。∫患壩廴驹矗。?！】
【深度凈化協(xié)議啟動！！超頻加載！??！】
【視覺污染分析…骨骼構成…神經(jīng)連接…開始重構！??！】
他眼中那個充滿活力的少女形象瞬間被解構！
皮膚、肌肉、毛發(fā)…一層層剝離！
宋薇薇醉酒后那個鋼鐵重甲的屏蔽算什么？！
這一次，林凡視線里的唐小棠，直接在他眼前變成了一具三維立體旋轉骨骼解剖圖！
206塊骨頭嚴絲合縫，在空氣中微微轉動，甚至還他媽標注了幾個發(fā)光的小字：
右側股骨完好，髖關節(jié)無損傷……
少女臉上那感激又窘迫的生動表情，被替換成了一個骷髏頭上兩個空洞洞的眼窩！
“哇！帥哥你點穴這么厲害？！”
眼前旋轉的骨架張開了下頜骨，發(fā)出了驚喜的聲音。
“啊——！?。 ?/p>
林凡內(nèi)心爆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這該死的系統(tǒng)！連當個好人的資格都要剝奪嗎？！
他維持著遞衣服的姿勢，像個博物館門口僵硬的人偶模特，眼睜睜看著那副“骨架”伸手小心翼翼地抽走了他凍硬的手指縫里夾著的外套……
毀滅吧！趕緊的！林凡腦中只剩下這個念頭。
林凡像一尊被風化的木乃伊，佇立當場。
視線里，那副旋轉的骨頭架子正小心翼翼地抽走那件灰色運動外套。
他的世界只剩下骨頭摩擦的腦補音效和刺骨的冰冷，以及周圍逐漸聚集的、帶著好奇和困惑的目光。
“太神奇了！”
眼前的骷髏架子渾然不知在林凡眼中她已化作科學標本。
抽走外套后，飛快地圍在腰間遮擋裂縫。
“帥哥，你這招太酷了！是點穴嗎？還是氣功？瞬間就能定??？”
她的聲音因為興奮而提高了八度。
點穴？氣功？林凡內(nèi)心在瘋狂嘶吼：
大姐！我他媽是被凍成冰棍了！救命??！
就在他內(nèi)心咆哮的時候，系統(tǒng)那仿佛帶著一絲惡趣味的懲罰播報適時在他顱內(nèi)響起：
【滋滋…深度凈化完成…宿主體溫過低…建議…原地復活…】
最后一個字落下，那股冰凍軀干的恐怖寒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呃！”
林凡猛地倒抽一口冷氣，像是溺水的人終于掙扎著浮出水面。
“哇！能動了！”
唐小棠驚喜地叫道，眼睛亮閃閃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魔術。
林凡扶著旁邊的啞鈴架，大口喘著粗氣，眼神渙散，額頭上全是冷汗。
一半是凍的，一半是嚇的。
他終于看清了唐小棠真實的樣子：
一張充滿活力的娃娃臉，因運動帶著健康的紅暈，大眼睛里滿是好奇和崇拜，短發(fā)有幾縷被汗?jié)褓N在額前。
拋開剛才的骷髏噩夢，是個很陽光可愛的姑娘。
“呃…沒…沒事就好…”
林凡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感覺自己的聲音像是從砂紙里磨出來的。
“快…快回家換衣服吧…”
他現(xiàn)在只想離這個差點讓他精神崩潰的運動女孩遠一點，越快越好。
“我是唐小棠！剛在這家健身會所兼職私教！”
唐小棠絲毫沒感受到林凡的驚恐和窘迫，自來熟地報上姓名，熱情洋溢地伸出手。
“謝謝你啊大俠！……呃？”
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因為林凡在看到那只要伸過來的手時，如同觸電般猛地后退了兩步！
他現(xiàn)在看到手就想到骨頭！PTSD了屬于是。
“抱…抱歉！我還有事！”
林凡語無倫次，也顧不上拿回自己的外套，轉身就跑，動作還有些僵硬，背影狼狽得像被一百條惡狗追趕。
“喂！外套！” 唐小棠在后面喊。
“送你了！” 林凡頭也不回，只想立刻消失。
逃出生天后好幾天，林凡都繞著那家健身房走。
公司里的“賢者大師”名聲還在發(fā)酵。
宋薇薇看他的眼神雖然從火山噴發(fā)降級成了間歇性噴氣，但也足以讓他每天上下班如同西天取經(jīng)。
這天下午，陰沉沉的天空終于憋不住開始往下倒水，大雨傾盆。
公司在市中心高層寫字樓，消防通道例行演習如期舉行。
“嘟—嘟—嘟—嘟—”
刺耳的消防警報驟然響起，蓋過了窗外的雨聲。紅色的警燈在走廊里瘋狂旋轉。
“演習！演習！請所有員工立即通過安全通道有序撤離至樓下指定集合點！重復，演習！這不是演習……呃，不，這是演習！”
保安主管略帶尷尬的聲音通過喇叭回響。
辦公區(qū)瞬間騷動起來，人群像被捅了窩的螞蟻，紛紛起身朝消防通道涌去。
林凡也趕緊放下手頭半死不活的報告，跟著人流走向標有巨大“安全出口”的樓梯間。
宋薇薇穿著剪裁利落的西裝套裙，踩著小高跟，優(yōu)雅地站在部門入口處指揮疏散，像個驕傲的牧羊犬。
林凡低頭避過她的目光，隨著人流往下走。
高層寫字樓的消防通道樓梯間，人滿為患。
混雜著汗味、雨水濕氣、各種香水或發(fā)膠的味道，還有不可避免的推搡和擁擠。
林凡縮在角落里，盡量讓自己像個不起眼的壁畫。
正艱難地跟著人流往下挪動，忽然，靠近樓梯拐角的位置傳來“哎呀”一聲熟悉的驚呼，緊接著是“砰”的一下悶響！
林凡心里一突，下意識抬頭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運動背心、但外面套著明顯不合身工作馬甲的女孩——唐小棠！
正踉蹌著從地面上被旁邊一個男同事扶起來。
她似乎是鞋底打滑，加上人流擁擠，重心不穩(wěn)直接摔了一跤，手里提著的幾個沉重器材收納包也掉在了地上。
“小棠？沒事吧？” 旁邊扶她的男同事關切地問。
唐小棠呲牙咧嘴地揉著被擦紅的胳膊肘和膝蓋，運動馬甲下的褲子上蹭了一大片灰?？雌饋碛悬c狼狽。
“沒事沒事！不小心滑了一下！”
她大大咧咧地擺手，隨即看到林凡也擠在人群中，眼睛瞬間一亮，仿佛找到了救星！
“誒？是你？！點穴大俠！”
唐小棠如同在汪洋大海中發(fā)現(xiàn)了一座燈塔，瞬間忘記了疼痛，在擁擠狹窄的樓梯上，張開雙臂，用一種排山倒海、勢不可擋的氣勢穿過人群朝他撲了過來！
“太巧啦！！多虧了上次你那件外套！一直想感謝你呢??！”
她的聲音清脆響亮，穿透了人群和警報噪音。
林凡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點穴大俠？！
外套？！
感謝？！
不——！
他腦海里只剩下那次健身房被凍成冰雕的恐怖回憶！
看著那如同“人體導彈”般撲來的身影，那速度，那沖擊力，那毫無保留的熱情！
林凡感覺自己像一只在猛犸象狂奔路徑上的小螞蟻！
完了。又要觸發(fā)了！
他全身的神經(jīng)瞬間繃緊到極限！所有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大腦某個警報核心！
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牙關打顫的咯咯聲。
就在唐小棠猛地撲到林凡身前不足十公分，那充滿彈性的身體即將狠狠撞入他懷抱的千鈞一發(fā)之際！
嗡————?。?！
刺耳的警報聲再次炸裂！
但這一次，系統(tǒng)的音效竟然和外面還在持續(xù)轟鳴的消防警報聲產(chǎn)生了詭異的混合共鳴！
仿佛是系統(tǒng)在借助環(huán)境噪音打掩護！
熟悉的、但更加深入骨髓的極致冰冷瞬間凍結了他的核心！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唐小棠胸前那柔軟又充滿活力的沖擊波撞在他凍硬的胸腹上！
更要命的是——系統(tǒng)似乎覺得單純的凍結還不夠社死！
就在身體被凍結的同時，他牛仔褲右側緊貼大腿根部的褲袋里，傳出了一個清晰、響亮、毫無感情、像極了某個劣質兒童玩具即將沒電的電子提示音：
【滴！電量不足！請及時…充電！】
【滴！電量不足！請…及時…充…】
還帶著那種老式收音機信號不好時特有的、令人抓狂的雜音尾調！
這他媽比骷髏還狠??！
林凡內(nèi)心在咆哮！
這坑爹系統(tǒng)偽裝成他手機或者什么奇怪的電子設備沒電的提示？！
正死死“抱住”凍硬的林凡的唐小棠，那燦爛的笑容也因為這近在咫尺的兩聲詭異提示音僵住了。
她抬起頭，困惑地看著林凡那張因為冰凍和驚恐而顯得呆滯、眼神清澈無比的臉。
又下意識地低頭看向他發(fā)出聲音的褲兜位置。
她眨了眨大眼睛，純真無邪地問：
“……前輩？你這……隨身充電寶……放的位置……有點特別啊？”
聲音不大，但在警報間歇的幾秒鐘空檔，加上周圍人群因為這“擁抱”而放緩的腳步，顯得格外清晰。
周圍幾個離得近的同事紛紛側目，眼神變得極其古怪，憋笑聲響成一片。
“電…電量…不…足…”
林凡身體凍僵，嘴皮子卻不受控制地跟著大腦里系統(tǒng)的提示音節(jié)奏重復了一遍這要命的短語，聽起來如同某種精神錯亂的囈語！
唐小棠更懵了，小嘴微張，一臉“我好像說了奇怪的話嗎？”的表情。
“呃，咳咳……”
林凡感覺自己快要裂開了。他想立刻消失！
或者當場化成水！
這該死的系統(tǒng)提示比骷髏圖還讓人百口莫辯！
就在這時，一個冷冽而帶著毫不掩飾嫌棄和冰冷怒意的聲音穿透了混亂：
“林！凡！?。 ?/p>
如同北極刮來的風，瞬間讓林凡凍僵的身體感受到了更深的寒意。
宋薇薇！
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擠到了離他們只有幾步遠的臺階上！
她精致的妝容在旋轉的紅色警燈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
那雙漂亮的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冰棱，正死死地盯著如同連體嬰兒般貼在一起的他和唐小棠！
她的目光精準地落在林凡的手。
此刻因為凍結的姿勢，剛好半推半就地在唐小棠纖細的腰上搭著！
她的眼神在林凡那呆滯的臉、僵硬的手、特別是那個剛剛響過“電量不足”的致命褲兜，以及唐小棠那張青春洋溢的娃娃臉上掃了一圈。
嘴角勾起一絲絕對稱不上善意的冷笑。
林凡內(nèi)心瘋狂吶喊：我不是！我沒有！是系統(tǒng)！是她撲上來的！
但嘴皮子被凍得發(fā)麻，除了“電量不足”的哆嗦回音，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在宋薇薇眼里，活脫脫就是被抓了現(xiàn)形還死不悔改的“假賢者”！
社死的風暴，在消防演習的混亂中，再次將他精準爆破！
好不容易熬到演習結束，林凡感覺自己像被抽掉了脊椎骨。為了避免任何可能的相遇，他甚至不敢等電梯，決定爬消防樓梯回高層辦公室。
剛推開防火門，還沒走幾步，背后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還有那該死的、熟悉而充滿活力的聲音。
“前輩！等等我！”
是唐小棠！她居然也爬樓？！
林凡嚇得一個激靈，差點腳下一軟滾下樓梯。
他扶著冰冷的樓梯扶手，看著幾步外追上來的唐小棠。
女孩顯然爬得有點喘，臉頰紅撲撲的，但眼神依舊那么純粹透亮，帶著毫無心機的親近。
“前輩你鍛煉少吧？爬兩層就喘啦？”
唐小棠笑嘻嘻地湊近。
“對了，我聽說你們公司在招運營助理？正好我快畢業(yè)了，就想多接觸實踐，能不能…”
她一邊說，一邊很自然地又靠了過來，想拍林凡的肩膀表示親近。
林凡現(xiàn)在看到她靠近就生理性恐懼，瞬間想起了骷髏、電量不足提示和宋薇薇的眼神！
他像炸了毛的貓一樣猛地向后跳了一大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樓梯墻壁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別！別過來！保持距離！安全距離！”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因為過度緊張而破音。
唐小棠被他這過激反應嚇了一跳，拍空的手僵在半空，臉上寫滿了“前輩你怎么了？”的茫然和無辜。
“我…我剛想起來公司規(guī)定！上班期間不準男女同事在樓梯間距離…小于一米五！”
林凡急中生智，編了個離譜的理由，臉都憋紅了，一邊說一邊緊張地四下張望，生怕某個角落又冒出個宋薇薇。
“哦…好吧?！?/p>
唐小棠訕訕地收回手，雖然覺得這規(guī)定很奇怪，但看著林凡那副如臨大敵、緊張兮兮的樣子，還是乖巧地點點頭。
“那…前輩，工作的事…”
“再說！改天談！”
林凡只想立刻逃離這隨時會再次觸發(fā)社死的危險區(qū)域，丟下這句話，扭頭以跑八百米沖刺的速度向上狂奔，頭也不回。
看著他兔子似的消失在樓梯轉角，唐小棠鼓了鼓腮幫子，有些不解：
“點穴大俠前輩…怎么感覺…腦子不大好使的樣子？不過…人倒是蠻好的。”
她想起那件擋住裂縫的外套，又笑了。
精神飽受摧殘的林凡，在合租的豪宅里如同驚弓之鳥，連續(xù)兩天都只在深夜才敢出臥室覓食。
然而，冤家路窄，命運總是不依不饒地將他推向社死的邊緣。
周末下午，陽光很好。
他硬著頭皮去客廳的飲水機接水，祈禱宋薇薇最好在房間里睡覺或者出門。
可惜，天不遂人愿。
客廳沙發(fā)上，宋薇薇正慵懶地斜靠著。
難得的休息日，她換上了一身極其休閑卻又在關鍵地方充滿“殺傷力”的真絲吊帶睡裙。
深V領口垂落，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大片如玉的肌膚，裙擺只到大腿中部，兩條光潔白皙的長腿隨意地交疊著。
在陽光下格外惹眼。她正翻著一本雜志，姿態(tài)放松得像只高貴的波斯貓。
林凡剛出來時，她似乎沒有抬頭。
林凡大氣不敢出，踮著腳尖如同做賊般蹭向飲水機。一步、兩步…眼看勝利在望！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特別歡快的那種！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
腦子里下意識閃過唐小棠的臉！
千萬別是她！
千萬別是！
宋薇薇也微微蹙眉，合上雜志，趿拉著拖鞋去開門。
門開了。
“打擾啦！宋……前輩？！你也住這兒？！”
門外響起的，果然是唐小棠！
她大概是因為工作或者之前林凡隨口提過住址來拜訪，沒想到開門的是氣場強大的宋薇薇，愣了一下。
宋薇薇看著門外一身活力運動裝、笑容純粹的唐小棠，又回想起消防通道里那扎心的一幕，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雖然不明白兩人具體關系，但女人的直覺讓她瞬間有了敵意。
她堵在門口，沒有立刻讓開的意思，語氣疏離：
“有事？”
趁著她倆在門口對峙的寶貴三秒鐘，林凡只想抓緊時間接完水趕緊滾回安全屋！
他猛地轉身，擰開飲水機水龍頭，水流嘩嘩，仿佛是他內(nèi)心的悲鳴。
“??！我是來找林凡前輩的！”
唐小棠踮起腳尖，越過宋薇薇的肩膀看到了里面正背對著她們接水的林凡，瞬間又高興起來，直接無視了宋薇薇的冷臉，歡快地大聲打著招呼。
“前輩！上次你說改天談工作，我今天有空就來啦！”
這一嗓子，不僅吸引了林凡，也讓宋薇薇徹底黑了臉。她微微側身，示意唐小棠進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壓迫感。
客廳里，氣氛變得極其詭異。
宋薇薇重新坐回沙發(fā)，卻沒有像剛才那樣隨意。
她雙腿交疊，身體微微前傾，睡裙的深V有意無意地對著剛走進來的唐小棠。
那慵懶的姿態(tài)里帶著強烈的領地宣示意味和不加掩飾的審視。
唐小棠則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離林凡比較近的單人沙發(fā)上，毫無心機地看向林凡，眼神清亮：
“前輩，那個助理的崗位……”
宋薇薇沒等唐小棠說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她突然身體往后靠，伸了個極其舒展的懶腰，優(yōu)美的腰線在絲滑的睡裙下展露無遺。
伴隨著伸懶腰的動作，她的一只手仿佛“不小心”地碰到了茶幾上的水晶果盤。
果盤一歪，幾顆紅艷艷的車厘子“骨碌碌”地滾落下來，其中一顆不偏不倚，滾過地毯，恰好停在了唐小棠那雙嶄新的粉色運動鞋旁邊。
宋薇薇紅唇輕啟，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和刻意的尖銳：
“哎呀，掉了。小姑娘，幫忙撿一下？”
這挑釁，傻子都能聽出來！
唐小棠愣了一下，看看宋薇薇，又看看地上的車厘子，雖然覺得這女人有點怪怪的，但本著禮貌，還是彎下腰去撿。
就在唐小棠彎腰時，宋薇薇那雙如同波斯貓般帶著審視和某種惡意試驗的目光緊盯林凡。
林凡因為宋薇薇的刻意低胸姿態(tài)而本能地視線掃過那片白膩風光而高度緊張的當口——
系統(tǒng)的警報，如同蓄謀已久終于等到獵物的毒蛇，再次啟動！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高強度超載！
嗡——噼啪！咔滋咔滋！
這次的警報音效簡直像是無數(shù)臺老式電視機信號不良混雜著高壓電弧爆炸！
“要死?。 ?/p>
林凡內(nèi)心瘋狂預警！
想閉眼，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如同在健身房那次的重演，但強度更狂暴！
他眼中的兩位大美女——御姐房東和元氣少女——其形象瞬間被系統(tǒng)殘忍地暴力解構！
皮膚、血肉瞬間剝離！
不是簡單的骷髏模型！這一次，在刺耳的警報音中，他看到的是兩臺不停閃爍著刺眼紅綠掃描激光線、如同科幻片里生物實驗室掃描臺一樣的景象！
宋薇薇：被標記為【高能危險源-X2級】，骨骼結構掃描（重點部位：肩胛骨，盆骨）伴隨著刺耳的“滴滴滴”識別音，幾行冰冷的小字不斷在關鍵位置上方滾動：【皮膚溫度偏高，建議降溫處理…荷爾蒙波動超出安全閾值，精神污染高?！套獭?/p>
唐小棠：被標記為【未知活性源-X0級】，掃描線在她撿東西彎腰姿勢的背部和臀線區(qū)域尤其密集，旁邊一個放大的分析框還在實時解析：【腰椎第三、四節(jié)應力集中警告…恥骨聯(lián)合處…加載異常緩沖層…形態(tài)分析失?。。。?滋滋滋…】（系統(tǒng)似乎在關鍵區(qū)域又“卡殼”了）
兩臺掃描儀在對著兩個美女人體進行冷酷解析的畫面，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林凡眼前！
更要命的是系統(tǒng)附贈的解說音（這次是冰冷的電子女聲，毫無感情）：
【非禮勿視！道德掃描模式啟動！】
【分析目標一：危險性高，輻射超標，警告！】
【分析目標二：活性異常，關鍵屏蔽層形態(tài)解析失敗！警告！】
【綜合結論：遭遇復合精神污染源！啟動強制凈化！目標鎖定：宿主視覺神經(jīng)！】
巨大的荒謬感和視覺沖擊讓他徹底瘋了！
“?。。?！”
林凡再也受不了這視覺凌遲和精神折磨，猛地抱著頭，雙眼緊閉，發(fā)出了一聲撕心裂肺、如同見了鬼的慘叫！
他不敢睜眼！
怕自己再看到什么“恥骨聯(lián)合形態(tài)分析”或者“荷爾蒙波動曲線圖”之類的東西！
在兩個女孩驚愕的目光中，他像個被念了緊箍咒的猴子，痛苦地指著自己的眼睛，又指向她們，語無倫次、歇斯底里地大吼：
“眼睛?。∥业难劬Γ。?！骨頭！206塊！一塊不少！都是！屏蔽層！形態(tài)加載失?。∵€有輻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吼完，他就像是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和精神，根本不敢再看沙發(fā)上石化了的宋薇薇和地上拿著車厘子徹底懵逼的唐小棠一眼，如同一道人形閃電，跌跌撞撞、以比上次在健身房逃亡快十倍的速度奪門而出！
“砰?。?！”
厚重的門板被摔得震天響。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
沙發(fā)上，宋薇薇紅唇微張，維持著半慵懶半刻意的姿勢，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
她的大腦在瘋狂解讀林凡最后那串瘋人囈語般的關鍵詞：骨頭？206？屏蔽層？輻射？形態(tài)失敗？還指著她和地上的小女孩？？？
地上的唐小棠拿著那顆無辜的車厘子，同樣一臉震撼，茫然地抬起頭看向宋薇薇：
“宋…宋小姐？前輩他…他說的眼睛…骨頭…還有…屏蔽層形態(tài)失敗…是什么高科技體檢項目嗎？他…他好像很需要醫(yī)生？”
宋薇薇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剛才那點刻意營造的挑釁心思早就被林凡那驚世駭俗的“掃描分析”發(fā)言炸得粉碎。
她看著被大力甩上還在顫動的門板，眼神復雜得難以形容，憤怒、荒謬、困惑，甚至還有一絲絲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擔憂。
她沉默了幾秒，最終只從緊抿的紅唇間擠出兩個冰冷、沉重又帶點顫抖的字：
“神…經(jīng)…??！”
這句咬牙切齒的宣判，在空曠的大客廳里回蕩，為林凡的三度合租社死，落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