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啊林念,奧斯卡欠你十座小金人!
前世我就是被你這雙“小鹿般純凈無辜”的眼睛騙得團團轉(zhuǎn),最后連命都搭進去了!
現(xiàn)在?
老娘可是開了天眼的鈕祜祿·蘇晚!
在所有人驚愕、不解、甚至帶著點看好戲的目光注視下,我動了。
我像一頭發(fā)現(xiàn)了獵物的母豹子,目標(biāo)明確,氣勢洶洶。
踩著腳下那雙鑲著碎鉆、能當(dāng)兇器用的高跟鞋,“噔噔噔”幾步就沖到了林念面前!
林念明顯被我殺氣騰騰的氣勢嚇住了,小臉更白了,下意識地后退了一小步。
嘴唇微微哆嗦著,似乎想說什么。
但我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電光石火之間!我出手如電!
目標(biāo)精準(zhǔn)無比——她背上那個用碎花舊布打成的、充滿了“鄉(xiāng)土氣息”的寒酸小包袱!
“刺啦——!”
一聲布帛撕裂的脆響,在驟然死寂下來的奢華大廳里顯得格外刺耳!
在所有人驚愕得幾乎掉下巴的注視下,我,蘇晚,蘇家前·刁蠻任性·現(xiàn)·疑似瘋癲·大小姐,憑借著一股子前世積攢的怨氣和重生帶來的蠻力,以極其粗暴、極其不符合名媛風(fēng)范的方式,硬生生把那破布包袱從林念單薄的背上給撕扯了下來!
動作之狂野,姿態(tài)之彪悍,堪稱行為藝術(shù)。
林念被我扯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那雙一直努力維持著“怯生生”狀態(tài)的眼睛里,終于控制不住地掠過一絲真實的錯愕和……難以置信?
仿佛在說:蘇晚,你吃錯藥了?劇本不是這么寫的??!
我管你什么劇本!
我拎著那個輕飄飄、此刻被我撕開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幾件同樣洗得發(fā)白的舊衣服的破布包袱,像拎著一袋散發(fā)著晦氣的垃圾。
下一秒,我做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眼珠子都差點瞪出眼眶的動作——
我手臂猛地一掄,用盡全身力氣,將這個礙眼的“象征物”朝著大廳角落那個巨大的、锃光瓦亮的黃銅鎏金垃圾桶,狠狠地、決絕地、帶著一種毀滅性的快感,扔了過去!
“哐當(dāng)!”
破包袱精準(zhǔn)入桶,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世界,徹底安靜了。
死寂。
絕對的死寂。
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冰冷光芒,和我因為激動而略顯粗重的喘息聲。
我滿意地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仿佛完成了一項偉大的壯舉。
然后,在所有人呆滯的目光洗禮下,我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身。
臉上瞬間切換出一個我對著鏡子練習(xí)了八百遍(前世用來氣林念的)、此刻卻真心實意(?)帶著點扭曲亢奮的、無比燦爛的笑容,看向那個還僵在原地、小臉煞白、眼神復(fù)雜得像打翻了調(diào)色盤的林念。
“哎呀,妹妹!” 我的聲音甜得能齁死一窩蜜蜂,帶著一種夸張的、抑揚頓挫的熱情,“你看你!來就來了,還帶什么‘行李’呀?多生分!”
我無視她眼中那幾乎要實質(zhì)化的“你瘋了嗎”的質(zhì)問,猛地向前一步。
極其自然地、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強勢,一把挽住了她那瘦得硌人的胳膊!
林念的身體瞬間繃緊,像一塊冰冷的石頭,下意識地就想掙脫。
但我蘇晚是誰?
前世跟她斗智斗勇(雖然最后輸?shù)煤軕K)的經(jīng)驗告訴我,對付這種白切黑,就得比她更不要臉!
我手上暗暗加了力道,像鐵鉗一樣牢牢箍住她,臉上笑容紋絲不動,甚至更加燦爛。
“這種粗布包袱皮,怎么能配得上我蘇家二小姐的身份?”
我拖著她,像拖著一個不太情愿的大型人偶,徑直走向大廳中央那張巨大無比、能當(dāng)T臺用的意大利真皮沙發(fā)。
我爹蘇振國和我媽趙雅琴還保持著目瞪口呆的姿勢,杵在樓梯口和偏廳門口,活像兩尊昂貴的蠟像。
我視若無睹,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順勢把渾身僵硬的林念也按坐在我旁邊。
然后,在所有人持續(xù)掉線的目光中,我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個東西。
“刷!”
整個大廳的光線仿佛都亮了一度。
那是一個手包。
一個由無數(shù)顆細密切割的鉆石鑲嵌而成、在燈光下折射出令人暈眩的七彩光芒、閃瞎人眼毫不夸張的鉆石手包!
體積不大,但密度驚人,拎在手里沉甸甸的,足以當(dāng)防狼錘用。
這是我十八歲生日時,我那便宜爹為了彰顯他“慈父”形象,特意找意大利珠寶大師定制的,價值能在市中心買套小公寓。
前世我覺得它太浮夸,一次都沒用過,一直鎖在保險柜里落灰。
此刻,它重見天日,并且即將迎來它宿命中的主人——至少是我單方面認定的。
“喏!” 我把這個能亮瞎鈦合金狗眼的“兇器”,不由分說地塞進了林念那只還緊緊攥著、指節(jié)發(fā)白的小手里。
鉆石冰涼的觸感讓她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想縮手。
“拿著!這才是你的標(biāo)配!”
我按住她的手,聲音拔高,帶著一種宣布重大事項的亢奮,響徹整個寂靜得落針可聞的大廳,“一個破布包,簡直是對我們蘇家品味的侮辱!是對妹妹你天生麗質(zhì)的褻瀆!”
我頓了頓,環(huán)視一周,目光掃過我那石化狀態(tài)的爹媽,掃過管家福伯張大的嘴巴,掃過一地狼藉的茶杯碎片,最后落回林念那張寫滿“我是誰我在哪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的懵逼小臉上。
我咧開嘴,露出八顆閃亮的白牙,發(fā)出了重生歸來后第一個發(fā)自肺腑(雖然動機不純)、響徹云霄的宣言:
“走!好妹妹!姐姐帶你買買買!刷爆老爹的卡!今天不把‘蘇氏百貨’搬空,咱姐妹倆就不回家了!”
“轟——!”
我那句“刷爆老爹的卡”的豪言壯語,像一顆深水炸彈,終于把石化狀態(tài)的蘇家眾人炸醒了。
我爹蘇振國,那個一向以儒雅沉穩(wěn)(裝模作樣)示人的蘇氏掌舵人,此刻臉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著,精心打理的鬢角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他扶著樓梯扶手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嘴唇哆嗦了幾下,似乎想維持住一家之主的威嚴(yán),斥責(zé)我的胡鬧,但目光觸及我手里那個閃瞎人眼的鉆石包,又掃過林念身上那身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衣服,最終化作一聲從鼻腔里擠出來的冷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努力平復(fù)被熊孩子氣到飆升的血壓,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用他那雙深沉的眼睛,極其復(fù)雜地看了我和林念一眼,然后猛地一甩袖子,轉(zhuǎn)身,步伐沉重地消失在二樓書房的方向。
那背影,寫滿了“家門不幸”和“我需要靜靜”。
而我那戲精媽趙雅琴,反應(yīng)則精彩多了。
她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那副“慈母擔(dān)憂”的面具終于裂開了一道縫隙。
她幾步從偏廳門口沖過來,高跟鞋踩得噠噠響,帶著一股香風(fēng)撲到我面前,聲音又尖又急,努力想壓低卻還是透著氣急敗壞。
“晚晚!你…你胡鬧什么!這…這包是你爸爸…”
她的目光黏在那個鉆石包上,心疼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這包的價值她比誰都清楚,當(dāng)初蘇振國拍板定制時她就在旁邊,肉痛了好久。
“媽!”
我猛地打斷她,聲音比她還高,帶著一種理直氣壯的“護妹”狂熱,“您看看念念!這么水靈靈一妹妹,穿得像個逃難的!背個破布包!這傳出去,別人怎么看我們蘇家?怎么看您和爸?知道的說是我們蘇家流落在外的血脈認祖歸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蘇家苛待親女兒呢!”
我一邊說,一邊用力把試圖把手包塞還給我的林念的手死死按住,順便還把她往我身邊拽了拽,一副“誰敢動我妹妹我跟誰急”的護崽母雞狀。
趙雅琴被我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涂著精致口紅的嘴唇哆嗦著,保養(yǎng)得宜的手指指著林念身上那件舊衣服,又指指那個閃瞎眼的鉆石包,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精彩紛呈。
她大概這輩子都沒想到,她精心培養(yǎng)的刁蠻女兒,有一天會為了她最看不上的“野種”跟她唱對臺戲,還搬出“蘇家臉面”這種大帽子。
“可…可是……” 趙雅琴還想掙扎,試圖找回一點場子。
“沒什么可是!”
我大手一揮,豪氣干云,直接拍板,“福伯!備車!去‘盛世風(fēng)華’!立刻!馬上!”
我點名了本市最燒錢、最頂級、連空氣都散發(fā)著金錢芬芳的奢侈品商場。
管家福伯如夢初醒,看著眼前這劍拔弩張又透著詭異和諧的場面,再看看我手里那個價值連城,此刻卻像個燙手山芋一樣被塞在“鄉(xiāng)下小姐”手里的鉆石包,額頭上的冷汗刷地就下來了。
他求助般地看向趙雅琴。
趙雅琴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但被我那句“蘇家臉面”堵得死死的。
她最終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復(fù)雜得像打翻的調(diào)色盤——有憤怒,有不解,還有一絲被挑戰(zhàn)了權(quán)威的難堪。
她最終沒再阻止,只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胡鬧!”
然后也踩著高跟鞋,氣沖沖地轉(zhuǎn)身回了偏廳,那背影仿佛帶著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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