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薇差不多六點半醒來,發(fā)現(xiàn)宿舍已經(jīng)走了兩個。
李雪已經(jīng)洗漱完回來,看她醒了,“你醒來啦,我還說等洗漱完再叫你呢,等你洗漱完我倆一起去買早餐?”
蘇薇說了聲好,整理好被子便去洗漱。
她們買了早餐,邊吃邊走,不一會兒便到了教室。
教室里已經(jīng)有很多人了,很多在看書和做題。
今天早上是歷史課跟英語課。蘇薇跟李雪拿出了歷史資料,補之前的內容。
到了八點之后,蘇薇上了復讀以來的第一節(jié)課,教歷史課的是一位資深的老教師。
他頭發(fā)已有些花白,鼻梁上架著一副厚厚的老花鏡,鏡片后的眼睛卻總帶著溫和的笑意,仿佛藏著數(shù)不盡的歷史故事。
這位老教師穿著熨帖的襯衫,眼鏡滑到鼻尖時,他會輕輕推上去,慢條斯理地講起古代的興衰,聲音里帶著歲月沉淀的厚重感。
鏡片后的目光沉靜又深邃,講起歷史事件時,他會不自覺地扶一下眼鏡,仿佛透過鏡片看到了那些遠去的朝代,一舉一動都透著學者的嚴謹。
蘇薇聽入迷了,講的是秦漢大一統(tǒng)國家的建立和鞏固。
老師不止是提到書本上的內容,還擴充了許多知識,也會班級提問一些原因和問同學們的理解。
不止讓同學們對其更有興趣和讓學生獨立思考,也加深記憶。
兩節(jié)課下來,蘇薇受益頗深,蘇薇歷史底子還是挺好的,能跟上老師的思路,對秦漢歷史又加深了理解。
課間二十分鐘后,英語課開始,教英語的也是一位資深的老師。
他兩鬢的白發(fā)像落了層細雪,卻總愛穿寬松的棉質T恤配卡其色休閑褲,看著像遛彎的大爺,走進教室時,鞋跟敲地面的輕響卻能讓喧鬧瞬間安靜。
眉頭常習慣性地蹙著,眼尾的皺紋里藏著銳利,講時態(tài)時會突然停下,盯著走神的學生:“剛才的例句,再重復一遍?”語氣平平,卻沒人敢含糊。可當學生漲紅了臉說不出,他又會撓撓后腦勺,扯出點笑意:“沒事,我再講慢點,你跟著念?!?/p>
板書時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布滿老年斑的手臂,粉筆字卻遒勁有力。
一節(jié)專講單元一習題的課結束后,他笑著詢問了前排幾個同學聽懂沒有,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花白的頭發(fā)上,倒比上課時多了些隨和的暖意。
他說下一節(jié)課教第二單元的單詞,大家先看看。然后走出了教室。
蘇薇看著第二單元的單詞。學的單詞所在單元雖然跟以前學的不一樣,但是單詞差不多都是以前學過的,有幾個陌生高級詞匯。
十分鐘課間結束后,老師來了,從第一個單詞開始在班上問單詞怎么讀,大家都是積極回答。
偶爾不標準的的,他眉頭微皺,然后溫聲糾正。一直問到結束,然后再帶領大家讀幾遍。最后大家自己齊讀一遍。
齊讀后,他便挑一些單詞出來,擴充內容,ing形式,同意思的高級詞匯。固定搭配等。
他這照顧了英語基礎差的,一點一點的給所有人補充基礎,打地基,真是一個很負責的老師。
英語課結束后,蘇薇跟李雪去了食堂吃了午飯,吃完后并沒有回宿舍,直接回教室,補之前的內容和穩(wěn)固今天早上學的。
教室里也還是有二十幾個人,蘇薇跟李雪在教室刷著題,突然有人驚呼一聲,“我去,門外來了個帥哥”
江渡和一個以前高中一個學校的男生抱著剛領到的資料,站在蘇薇班級門口的走廊上??聪蚪淌依锩?,余光就瞥見了最后一排窗邊的身影。
是她。
以為不會遇到,想不到,在復讀學校竟然遇到她了。
她在做題。
她的筆尖在草稿紙上移動的幅度很小,側臉的線條被晨光描得很柔和,連握筆的指節(jié)都透著股安靜的認真。他沒動,就靠在門框邊看——看她蹙眉盯著一道題,看她忽然松了眉,在演算步驟旁打了個勾,連帶著嘴角也悄悄揚起一點。
這些細節(jié),此刻隔著半間教室的距離,看得格外清晰。
她像是感應到什么,忽然抬起頭。
四目相對的剎那,他沒躲。眼尾那點慣有的桀驁還在,只是眼底的光不自覺地放柔了些,甚至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
她明顯愣了一下,握著筆的手頓了頓,眼里閃過一絲疑惑,像是在想“這個人為什么一直看我”。幾秒鐘后,她輕輕蹙了蹙眉,低下頭繼續(xù)做題,只是耳尖悄悄泛起了點紅。
他看著那抹紅,忽然低笑一聲——原來她注意到了。
他也選擇了后面的位置,靠后門的,另一個男生也跟著他一起,兩人做了同桌。
蘇薇則在腦子里過了一遍,記憶里沒有這號人物。
他的眼睛好好看,如天上的星辰一般星星點點,一點點地墜入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