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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火影之日向渦真 Rillaar7 209371 字 2025-08-17 08: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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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寧次的庇護,渦真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曾經(jīng)總是躲在哥哥身后,用懵懂眼神觀察一切的小女孩,開始笨拙地豎起耳朵,捕捉空氣中飄散的、關于自己的只言片語。

家仆帶著嘆息的“這孩子…”,鄰居孩子嬉笑間模仿她不成句的咿呀,甚至阿椿若有若無的憐憫目光,都像細小的針,密密地扎在她尚未堅固的心壁上。

她開始留意,笨拙地模仿,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自己的表情和動作?;祀s著討好的試探、渴望改變的急切,更深層,卻是孤身一人在這偌大卻疏離的家族宅院里,尋找一點微弱支撐的無助掙扎。

她像一株剛破土就被移栽到貧瘠土壤的幼苗,本能地伸展著脆弱的根系,尋找能讓她站穩(wěn)的養(yǎng)分。

說話,對她而言,依舊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每一次努力的吸氣,試圖將喉間的氣流編織成有意義的音節(jié),結果總是徒勞。氣流在唇齒間潰散,化作不成調(diào)的嗚咽或沉默的嘆息。那些清晰存在于腦海中的詞語,像滑不留手的魚,怎么也抓不住,連不成線。

幸好,哥哥寧次離開前,如同留下一個珍貴的生存錦囊,教會了她另一個與世界對話的秘徑——畫出來再讀出來。

于是,畫筆成了她沉默的喉舌,畫紙是她喧鬧的心聲。三歲的渦真,用稚嫩卻異常堅定的手,握住了比她手指還粗的畫筆。她不再只是茫然四顧,而是開始用線條丈量她的世界,用色彩傾訴她的孤寂與渴望。

起點,自然是那座承載了她不安的“家”。她一筆一筆,異常專注地勾勒著高高的、仿佛要刺破天空的屋檐。那是她抬頭仰望時,期盼看到哥哥的屋檐。

然后是窗戶,方方正正的框子,里面有時是空的,有時會畫上兩個小小的、模糊的人影,那是她想起和哥哥在房間內(nèi)玩躲貓貓。

她畫庭院里蜿蜒而過的小河,水波用歪歪扭扭的曲線表示;畫角落里那架有些褪色的秋千,孤零零地懸著;畫院子里最粗壯的那棵老樹,枝葉繁茂得幾乎要溢出紙面;畫墻角倔強冒出的、不知名的小花,用一點突兀卻明亮的黃色點綴。

每一根線條,每一抹色彩,都是她努力拼湊的詞語,是她向世界發(fā)出的、無聲卻執(zhí)著的聲音。她在用畫筆,一點一點地,笨拙而虔誠地,勾勒著屬于自己的說話方式,試圖將內(nèi)心的喧囂翻譯成可見的寧靜。

日子在筆尖流淌,畫紙堆積如山,記錄著她無聲的成長和對外部世界的點滴探索。她畫得越來越遠,從庭院深處,走到了村子那條熟悉的小河邊。

那是一個慵懶的夏日午后,蟬鳴織成一張細密的網(wǎng)。渦真像往常一樣,抱著她的小畫板,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坐下,準備畫對岸那叢開得正盛的紫色野花,并且十分用心的用拼音標注,這是“紫色野花?!?/p>

筆尖剛要落下,她的目光卻被不遠處河岸邊、一片濃密樹蔭下的景象吸引了。

青翠柔軟的草地上,毫無征兆地躺著一個人。

一個少年。

一個黑色刺猬頭的少年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他穿著土黃色高領短袖衫和深藍色七分褲,一只手臂枕在腦后,另一只手隨意搭在肚子上,一條腿曲起,另一條腿大大咧咧地伸著。

他閉著眼睛,胸膛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似乎睡得正沉。

他的好夢。周遭的蟬鳴、流水聲,仿佛都成了他安眠曲的背景音。

渦真屏住了呼吸,畫筆懸在半空,一動不動。她見過,但從未見過有人如此……無所顧忌地躺在這里睡覺,渦真覺得,這個人睡覺的樣子像是一塊被太陽曬暖的大石頭。

她下意識地翻過畫紙新的一頁。沒有猶豫,也沒有害怕驚擾的顧慮(或許是因為他看起來睡得太沉了),一種強烈的、想要記錄下這個畫面的沖動驅(qū)使著她。

小小的手腕開始移動,炭筆在紙上發(fā)出沙沙的輕響。她先勾勒出少年的身形輪廓,然后是標志性的刺猬頭,線條顯得有些毛躁,卻抓住了那份隨意的神韻。

她小心翼翼地描繪他閉著的眼睛,畫他微微張開的嘴,畫了他枕在腦后的手臂,和一只隨意搭在腹部的手。

時間在筆尖悄然流逝。渦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只專注于將眼前這片奇特的“風景”搬到紙上。她畫得格外認真,比畫家里的屋檐還要用心,仿佛這沉睡的少年身上,有著某種她無法言喻卻深深吸引她的寧靜氣息。

就在她快要完成最后一筆,畫上少年腳邊一叢隨風輕擺的小草時,一個帶著濃濃睡意、含混不清的聲音懶洋洋地飄了過來:

“……喂,畫夠了嗎?”

渦真嚇得渾身一抖,畫筆差點脫手。她猛地抬頭,對上了一雙剛剛睜開的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和一絲被打擾的不耐煩,但瞳孔深處卻像深秋的湖水,平靜而通透,沒有她慣??吹降哪切碗s情緒——沒有憐憫,沒有好奇,沒有探究,只有一種……純粹的、近乎無聊的觀察。

他歪了歪頭,視線從渦真驚恐的小臉,慢悠悠地滑落到她緊抱著的畫板上,落在那幅新鮮出爐的“睡美男”肖像上。

鹿丸的目光在那張明顯是描繪自己的畫上停留了幾秒。線條稚嫩,比例古怪,刺猬頭畫得像一團亂草,但閉著眼睛的神態(tài)和那標志性的眼影倒是抓了個七八分像。他挑了挑眉,沒有生氣,也沒有夸贊,只是用一種仿佛在討論“今天天氣真麻煩”的平淡語氣,又嘟囔了一句:

“嘖……可真麻煩?!?/p>

渦真聽不懂“麻煩”是什么意思,但她能感覺到少年似乎并沒有惡意。她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想解釋,想道歉,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只能發(fā)出幾個破碎的音節(jié):“路…太陽…畫” 小臉憋得通紅,大眼睛里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是急的,也是對自己無能的沮喪。

鹿丸看著她急得快哭出來的樣子,又看了看她緊緊攥著的畫筆,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是想說,你路過想畫太陽然后我躺在這就畫了我,是嗎?”鹿丸撓了撓頭,他本來不想搭理面前的小女孩,但看她一副要哭的樣子,慢吞吞地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對她說,“……畫得……還行吧。比那些只會吵吵鬧鬧的小鬼強點?!?/p>

他頓了頓,看著渦真依舊緊張的樣子,似乎覺得還得再說點什么才能避免更大的麻煩(比如哭聲),于是又補充道,“……別哭。麻煩?!?/p>

渦真眨了眨眼,努力理解著少年的話。雖然他說的“麻煩”、“還行吧”她不太懂,但那句“別哭”和“比吵吵鬧鬧的小鬼強點”,她模糊地捕捉到了一絲……肯定?

一絲對她安靜的、用畫畫表達方式的認可?這和她平時接收到的訊息完全不同。眼里的水霧奇跡般地退了下去,她低頭看看自己的畫,又抬頭看看那個重新躺回草地、雙手枕回腦后、似乎打算繼續(xù)剛才被打斷的“看云大業(yè)”的少年,他甚至還特意側了側身,給她留出繼續(xù)畫河對岸野花的空間。

一種奇異的平靜在渦真心中彌漫開來。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因為她不能說話而流露出異樣;沒有因為她畫他而指責;甚至……似乎默許了她的存在和她的畫筆。

渦真沒有再試圖說話。她只是默默地拿起畫筆,這一次,沒有看對岸的野花,而是翻到畫本新的一頁,開始畫少年此刻枕著手臂、望著天空的側臉輪廓。沙沙的筆聲再次響起,混入潺潺的水聲和慵懶的蟬鳴里。

鹿丸半瞇著眼睛,望著天空中緩慢移動的云朵,余光里是那個小小的、安靜作畫的身影。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心想:“安靜倒是挺安靜……就是總盯著人畫這點,還是有點麻煩啊?!?/p>

然而,他并沒有挪動地方。陽光暖暖地曬著,風也輕柔。偶爾,他眼角的余光會瞥見小女孩專注的側臉,和她筆下逐漸成型的、屬于自己的線條。這片他常來偷懶的河岸,似乎因為這個沉默小畫家的闖入,多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寧靜的生機。他嘟囔了一句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話:“……麻煩的小鬼。” 嘴角,卻似乎極其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

夕陽的金輝開始涂抹河面時,渦真合上了畫本。她看了看似乎又陷入半睡半醒狀態(tài)的鹿丸,猶豫了一下,輕輕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一張畫紙放在他手邊的草地上——那是她畫的他仰望天空的側影。然后,像一只受驚的小鹿,轉(zhuǎn)身飛快地跑開了,只留下一串細碎的腳步聲。

鹿丸睜開眼,拿起那張畫紙。畫上的線條依舊稚拙,但天空的云和他臉上那份百無聊賴的神態(tài),竟有幾分神似,畫上還寫了幾個簡單不過的詞語。

“睡覺”

“石頭”

“刺猬頭”。

他看著小女孩消失的方向,又低頭看看畫,最終只是撓了撓他標志性的刺猬頭,將畫紙隨意地疊了疊塞進口袋。

“嘖……想說我這個刺猬頭睡覺的時候像個石頭嗎?真是麻煩?!?他嘀咕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迎著夕陽向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這一次,他懶散的背影里,似乎少了幾分平日的無聊,多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溫度。那張小小的畫紙,在他口袋里,安靜地躺著,像一個沉默卻有力的約定。

日子在畫筆和觀察中悄然滑過。渦真的畫本里,除了熟悉的庭院、河流和天空,漸漸多了些模糊的人影輪廓——家仆忙碌的背影,偶爾路過的鄰居。她像一只謹慎的蝸牛,小心翼翼地探出觸角,感知著家宅之外那個更龐大、更嘈雜的世界。

“阿....椿”渦真輕輕拉了拉身邊年輕女傭的衣角,仰起小臉,將畫板舉到她面前。畫紙上是一個簡陋的菜籃,旁邊歪歪扭扭地畫著幾個她見過但叫不出名字的蔬菜輪廓。

阿椿是宅院里少數(shù)對渦真格外耐心溫和的人,她蹲下身,笑著問:“小姐想去菜市場嗎?想認識更多菜?” 渦真用力地點點頭,大眼睛里閃爍著期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好呀!”阿椿牽起渦真柔軟的小手,“今天正好要去買菜,我們一起去,熱鬧著呢!”

渦真緊緊抱著她的小畫板,像抱著一個無聲的盾牌,被阿椿帶出了那扇熟悉的宅院大門,踏入了木葉村清晨最喧鬧、最具生活氣息的場所——菜市場。

空氣里混雜著泥土的腥氣、蔬菜的清新、魚蝦的咸腥、熟食的誘人香氣,還有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討價還價聲。

各種聲音像潮水一樣涌來,對習慣了安靜的渦真來說,既新奇又有些許眩暈。她下意識地往阿椿身邊靠了靠,小手攥得更緊了,但眼睛卻像忙碌的小雷達,飛快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堆成小山的番茄,掛著水珠的翠綠青菜,活蹦亂跳的鮮魚……她的手指在畫板邊緣無意識地摩挲著,仿佛在將這些生動的景象刻印下來。

阿椿在一個蔬菜攤前停下,仔細挑選著新鮮的豆角和茄子,一邊和攤主寒暄。渦真站在一旁,目光卻被旁邊攤位上一串串飽滿的紫色葡萄吸引住了。她看得入神,沒注意到阿椿已經(jīng)稱好了豆角茄子,正要去隔壁攤位買些蘑菇。

“小姐,你在這里等我一下哦,我去買點蘑菇,很快就回來,別亂跑?!卑⒋恢噶酥概赃叺哪⒐綌偅x渦真只有幾步遠。渦真乖巧地點點頭,注意力還在那誘人的葡萄上。

就在這時,命運的齒輪再次轉(zhuǎn)動。

奈良鹿丸,正被他老媽以“鍛煉社交能力”和“分擔家務”為由,一腳踹出了家門,手里塞著一張皺巴巴的購物清單,其中一項就是“新鮮蘑菇”。他抓了抓他那標志性的刺猬頭,打著大大的哈欠,嘴里習慣性地嘟囔著:“麻煩死了……蘑菇蘑菇……” 他只想快點買完然后溜之大吉。

他目標明確地朝著蘑菇攤走去。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到攤位前時,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一個小小的、抱著畫板的熟悉身影。麻煩的小鬼怎么一個人杵在這兒?

鹿丸的腳步頓了一下,眉頭習慣性地皺起。超級麻煩!他立刻決定假裝沒看見,目不斜視地直奔蘑菇攤。

渦真也終于從葡萄上移開了目光,一轉(zhuǎn)頭,恰好看到那個刺猬頭的少年正從她身邊經(jīng)過,目標明確地走向蘑菇攤!是上次的石頭!

渦真眼睛一亮,下意識地就想跟上去。但就在這時,阿椿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帶著點焦急:“哎呀,老板,我忘了帶夠零錢,蘑菇先給我留著,我回去拿一下馬上來!小姐,你就在這里等我,千萬別動?。 ?/p>

阿椿匆匆交代了一句,就快步擠出人群回家取錢了。

渦真一下子被留在了原地。周圍是喧鬧陌生的人群,阿椿不見了,唯一有點熟悉的……就是那個正在蘑菇攤前,一臉“快點結束吧”表情的石頭。

一種強烈的孤立感瞬間攫住了渦真。她想買那些葡萄!阿椿說過要買水果的!可是……怎么買?她說不出來!攤主是個嗓門洪亮的大叔,正忙著招呼其他客人。

渦真的小臉開始發(fā)白,手心冒汗。她看著那串葡萄,又焦急地望向蘑菇攤的方向?!J識她!他上次沒有討厭她!一個念頭像微弱卻頑強的火苗在她心底燃起:也許……也許他可以……

強烈的渴望壓過了膽怯。渦真深吸一口氣,抱著畫板,像一只受驚但目標明確的小兔子,幾步就跑到了蘑菇攤前,站到了鹿丸的身邊。

鹿丸正皺著眉,等著攤主給他稱蘑菇,感覺身邊多了個小影子。他低頭一看,果然!那個麻煩小鬼!她仰著小臉,大眼睛里盛滿了前所未有的急切和求助,小嘴緊緊抿著,臉色有點發(fā)白。她一只手緊緊抱著畫板,另一只小手則用力地指向不遠處的水果攤——準確地指向那串紫得發(fā)亮的葡萄。

“嘖……”鹿丸心里哀嘆一聲,預感到了麻煩的升級。他想裝作沒看見,但小女孩那無聲的、幾乎要哭出來的焦急眼神,像針一樣扎在他“怕麻煩”的盔甲縫隙里。她顯然是一個人被落在這里了,而且想買葡萄卻無法表達。

渦真看他沒反應,更急了。她飛快地翻開畫板,想畫葡萄給他看,可是手因為緊張抖得厲害,筆都拿不穩(wěn)。她只能更用力地指著葡萄的方向,小腦袋也朝著那邊點,喉嚨里發(fā)出不成調(diào)的、破碎的“買…”聲,急得眼圈都開始泛紅。

攤主大叔稱好了蘑菇,遞給鹿丸:“小兄弟,你的蘑菇,承惠三百日元?!?/p>

鹿丸付了錢,接過袋子。整個過程,他眼角的余光一直沒離開身邊這個急得快原地爆炸的小女孩。她指向葡萄的手,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麻煩……真是天大的麻煩!

鹿丸在心里咆哮了一百遍。直接走掉?她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在這么吵的地方哭……想想就讓人頭皮發(fā)麻!幫她買?憑什么?他又不認識她家長……

就在渦真眼里蓄滿的淚水即將決堤,絕望地準備放棄時,一個懶洋洋的、帶著點不耐煩卻又異常清晰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蓋過了周圍的嘈雜:

“喂,老板?!?/p>

鹿丸拎著蘑菇袋子,用下巴指了指水果攤的方向,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那邊葡萄,給這小鬼來一串。要她指的那串大的。”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秒。

渦真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鹿丸。他……他幫她說出來了!他聽懂了她的請求!

水果攤老板愣了一下,隨即爽朗地笑道:“好嘞!小妹妹眼光不錯,這串最甜!” 他麻利地摘下那串渦真一直盯著的葡萄,稱好,遞了過來。

鹿丸沒等渦真反應,直接從老板手里接過葡萄,塞進她空著的那只小手里。葡萄沉甸甸、涼絲絲的觸感讓渦真一個激靈。

“多少錢?”鹿丸問老板。

“二百七十日元?!?/p>

鹿丸利落地付了錢。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仿佛只是順手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麻煩事”。

他低頭看著呆住的渦真,她的小臉上淚痕還沒干,但眼睛里已經(jīng)盛滿了巨大的驚喜和一種近乎崇拜的光芒,亮得驚人。

她抱著畫板,緊緊抓著那串得來不易的葡萄,像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嘴里還在呢喃著:“葡.......萄”

鹿丸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移開目光,習慣性地撓了撓刺猬頭:“……拿著。下次……別一個人亂跑。麻煩死了?!?他的語氣依舊硬邦邦的,但責備的意味很淡,更像是一種別扭的叮囑。

就在這時,阿椿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小姐!我回來了!咦?葡萄?你……” 她看到渦真手里的葡萄,又看到站在旁邊的鹿丸和他手里的蘑菇,瞬間明白了什么,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哎呀!真是太謝謝你了!幫了大忙!”

鹿丸擺擺手,一臉“小事一樁別謝我我只想快點走”的表情:“沒什么。我走了?!?他轉(zhuǎn)身就要融入人群。

“啊!等等!葡萄的錢……”阿椿連忙喊道。

鹿丸頭也不回,只是舉起拎著蘑菇袋子的手隨意揮了揮:“……下次再說。” 刺猬頭很快消失在攢動的人影里。

渦真緊緊抱著葡萄和畫板,望著鹿丸消失的方向。剛才那短短幾分鐘的經(jīng)歷,像一場無聲的驚濤駭浪,除了哥哥之外竟然有其他人能讀出她的意思。

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全感,伴隨著對那個“刺猬頭”的深深感激,充盈了她小小的胸膛。她低頭,看著懷里飽滿的紫葡萄,又看看畫板上空白的紙頁。

這一次,她沒有畫菜市場的喧囂,也沒有畫葡萄。她小心翼翼地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笨拙的、刺猬頭的小人,旁邊畫了一串圓溜溜的葡萄,再旁邊,畫了一個小小的、彎彎的、代表“笑”的嘴巴。

“葡萄。”

“笑?!?/p>

這是她世界里,最響亮、最甜蜜的感謝。她記住了,那個聲音——替她說話的聲音。

自從菜市場那次“葡萄救援”后,渦真那顆小小的心里,那個少年的形象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不再是河邊那個“無所顧忌”睡覺的奇怪風景,也不是“麻煩”的代名詞。他是那個在她最孤立無援的時刻,聽懂了她的無聲吶喊,并替她發(fā)出了聲音的人,和她哥哥一樣。

那串沉甸甸、涼絲絲的紫葡萄,成了她世界里一個溫暖的符號,連接著那個刺猬頭的少年。

于是,當渦真再次在常去寫生的河邊,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依舊是那副懶洋洋、仿佛骨頭都是棉花做的姿態(tài),躺在老地方看著天空的云變幻形狀時,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她抱著畫板,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悄悄靠近作畫,而是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小小的勇氣,邁著堅定的步子走了過去。

鹿丸正沉浸在“那片云像只打哈欠的狗,真麻煩”的思緒里,就感覺一片小小的陰影籠罩了他看云的視線。他懶洋洋地掀開眼皮——果然,是那個麻煩源頭!

渦真站在他旁邊,小臉因為激動和緊張微微泛紅。她沒有掏出畫板,而是努力地張開了小嘴,喉嚨里發(fā)出幾個努力想清晰、卻依舊破碎粘連的音節(jié):

“葡……叨……”

鹿丸:“……”

他反應了兩秒,才把這奇怪的發(fā)音和他被迫買過的那串水果聯(lián)系起來。他猛地坐起身,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這個一臉期待的小女孩,習慣性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仿佛那里正在隱隱作痛。

“喂喂喂……”他拖長了聲音,語氣里充滿了“這又是什么麻煩事”的無力感,“那是‘葡——萄——’!葡萄!不是‘葡叨’!你家里人……沒教過你拼音嗎?” 鹿丸簡直無法理解,日向家不是名門望族嗎?家教這么松懈?連個基礎發(fā)音都不教?

渦真被他一連串的話問得有點懵,她的大眼睛眨了眨,先是點了點頭(哥哥教過),然后又用力地搖了搖頭(哥哥不教我了)。她努力組織著腦海中有限的詞匯,斷斷續(xù)續(xù)地、更清晰地表達:

“哥……哥……教……”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畫板,“……走……我……畫…”

這幾個詞蹦出來,鹿丸那智商高達200的腦子立刻高速運轉(zhuǎn)起來。結合上次以及上上次的表達方式……

“……你想說的是,”鹿丸皺著眉,試著拼湊,“‘你哥哥以前教你(說話或認東西),但是他走了,你就只能畫出來(表達),卻沒人教你(發(fā)音或新東西)了’,是這樣嗎?”

“嗯!” 渦真用力地點頭,小臉上瞬間綻放出巨大的、仿佛被陽光穿透云層照亮般的燦爛笑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找到“知音”的欣喜和一種……讓鹿丸頭皮發(fā)麻的求知欲!

完了!鹿丸心里警鈴大作,警報瞬間拉到最高級別!他感覺自己一腳踩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麻煩泥潭!

“嘖!” 他煩躁地咂了下嘴,感覺比同時計算十個計算題還頭疼。日向家到底在搞什么?這么大的家族,一個小女孩不會拼音,她哥哥走了就沒人管了?讓她自己摸索畫畫當語言?現(xiàn)在她這副找到救命稻草一樣、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樣子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偏偏是他?!他只是想安靜地看個云??!

更讓他自己都感到“麻煩”的是——他居然能聽懂!能從她那幾個破碎得不成樣子的詞語和手勢里,精準地拼湊出完整的、復雜的含義!這能力是哪里冒出來的?!他寧愿自己聽不懂!

“太麻煩了吧!” 鹿丸忍不住把心里話低吼了出來,雙手用力抓了抓他那頭亂糟糟的黑發(fā),感覺發(fā)根都在抗議,“聽著,小鬼,我不是你哥哥,我也沒空當什么老師!教人說話認字……麻煩得要死!你家里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渦真臉上的笑容黯淡了一點點,但那雙大眼睛里的渴望和信任絲毫未減。她沒有哭,也沒有退縮,只是又往前挪了一小步,仰著小臉,固執(zhí)地看著他,無聲地傳遞著她的堅持。她甚至又小聲地、努力地重復了一遍:“葡……萄……”

發(fā)音依舊歪得離譜,但那份想要“正確”表達出來的努力,清晰可見。

鹿丸看著她那副樣子,拒絕的話卡在喉嚨里,硬是吐不出來。他想起了河邊她塞給自己的畫,想起了菜市場她急得快哭出來的眼神……還有現(xiàn)在這笨拙卻無比執(zhí)著的“葡叨”。

“……是‘葡——萄——’!” 鹿丸認命般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糾正,他的表情痛苦得像是被迫生吞了一只苦瓜,“‘萄’!嘴巴要張大一點!圓一點!像這樣——” 他不自覺地示范了一下口型,雖然表情極其不情愿。

渦真立刻認真地模仿起來,小嘴努力地撅圓:“萄……萄……”

“稍微好點了……但還是不對!舌頭的位置……” 鹿丸下意識地繼續(xù)指導,話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我在干什么?!他內(nèi)心瘋狂吶喊。

渦真卻不管這些,她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鼓勵,小臉因為興奮而紅撲撲的。她指著畫板上她剛畫好的、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的一串葡萄,再次開口,這次更清晰、更用力,帶著小小的雀躍:

“葡——萄——!”

雖然“萄”的尾音還有點飄,但比起之前的“葡叨”,簡直是質(zhì)的飛躍!

鹿丸看著小女孩臉上那純粹又明亮的喜悅,聽著她那雖然不完美卻飽含努力和進步的聲音,他所有“麻煩死了”的抱怨突然都哽住了。他無奈地、深深地嘆了口氣,肩膀垮了下來,像一只被抽掉了骨頭的鹿。

“啊……對對對,‘葡萄’……” 他有氣無力地應著,感覺自己的“麻煩人生”因為眼前這個執(zhí)著的小啞巴,徹底拐上了一條崎嶇的不歸路。他看著渦真開心地指著畫板上的葡萄,又看看他,眼神里充滿了“還想學更多”的期待。

鹿丸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仰頭對著天空,內(nèi)心只剩下一個巨大的、無聲的咆哮:

日向家!你們家到底在搞什么???!還有……我奈良鹿丸,上輩子是毀滅了銀河系嗎?!這麻煩……甩不掉了!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未來被這個小女孩用破碎發(fā)音和求知眼神“追殺”的悲慘畫面。

然而,當他重新睜開眼,看著渦真抱著畫板、對著葡萄露出滿足笑容的側臉時,一種極其微弱、幾乎被他強大的“麻煩”意識淹沒的、類似于“算了,就這樣吧”的認命感,悄悄冒了個頭。他再次重重地嘆了口氣,認命般地嘟囔:

“……算了……麻煩就麻煩吧……下次……記得帶點別的‘樣品’來……”


更新時間:2025-08-17 08:09: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