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金石淺識》被何雨柱珍而重之地收進了儲物空間深處，連同那張素白紙條，如同埋下一顆靜待時機的種子。聾老太太這座橋搭得穩(wěn)當，婁曉娥這條線也悄然系上，但四合院的空氣卻并未因此變得清新，反而因為許大茂的歸來而愈發(fā)粘稠壓抑，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腐濁氣息。
許大茂掃廁所了。
曾經(jīng)趾高氣揚的放映員，如今穿著后勤發(fā)的、帶著霉味的破舊工裝，拎著散發(fā)著氨水惡臭的拖把和掃帚，低著頭，在軋鋼廠公共廁所那污穢不堪的地面上來回拖蹭。巨大的落差和旁人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像無數(shù)根毒針，日夜不停地扎在他的自尊心上。他把這一切的根源，都死死地釘在了何雨柱身上！還有那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婁曉娥，以及那個“老不死”的聾老太太！
仇恨如同滾燙的巖漿，在他胸腔里沸騰、淤積，找不到出口，便只能化作最下作、最惡毒的流言蜚語，在四合院的犄角旮旯里悄然滋生、蔓延。
“聽說了嗎？傻柱那手藝，根本不是正經(jīng)學的！指不定是偷了哪個御廚的秘方！”
“可不是嘛！以前傻不愣登的，突然就開竅了？邪門！”
“更邪門的是婁曉娥！許大茂剛進去，她就巴巴地往老太太屋里鉆，跟傻柱關起門來吃飯，那肉香……嘖嘖！”
“哎喲，你們說……他倆會不會早就……？”
“噓！小點聲！不過……那天我好像真看見婁曉娥從傻柱屋里出來，慌里慌張的……”
“真的假的？那傻柱看著老實，沒想到……”
這些流言，如同夏夜里的蚊蚋，嗡嗡作響，無孔不入。最初只是竊竊私語，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內(nèi)容也愈發(fā)不堪入耳。傳到秦淮茹耳朵里，她先是驚愕，隨即心底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和更深的嫉恨。傳到賈張氏那兒，則成了她幸災樂禍、四處添油加醋的絕佳素材。傳到易中海那兒，他那張老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疑，隨即眉頭緊鎖，眼神深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或許，可以利用？
何雨柱的高級洞察被動如同靈敏的雷達，清晰地捕捉到空氣中彌漫的、針對他和婁曉娥的濃烈惡意。那些刻意壓低卻又恰好能讓他聽見的議論，那些躲閃窺探的目光，都如同跗骨之蛆。他面沉如水，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許大茂這條瘋狗，開始用最骯臟的手段反撲了。
這天傍晚，何雨柱下班剛回到四合院前院，就被賈張氏那尖利的嗓音攔住了。
“傻柱！你站?。 ?/p>
賈張氏叉著腰，三角眼里閃爍著惡毒的光芒，聲音大得足以讓全院都聽見：“傻柱！我問你！你跟后院那資本家小姐婁曉娥，到底怎么回事？這院里都傳遍了！你是不是趁著人家男人不在家，干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的聲音如同破鑼，瞬間吸引了所有在家的人。易中海推門而出，站在自家門口，一副“主持公道”的模樣。秦淮茹躲在賈家門后，眼神復雜。劉海中、閻埠貴等人也探頭探腦。許大茂更是躲在自家窗戶后面，陰冷地盯著何雨柱，嘴角掛著怨毒的快意。
何雨柱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過身。他沒有絲毫慌亂，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鋒，冷冷地掃過賈張氏那張刻薄的臉，最后落在易中海身上，帶著無聲的質(zhì)問。
“賈張氏，”何雨柱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帶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跟婁曉娥同志有見不得人的事了？你紅口白牙污蔑人，是要負責任的！”
“我污蔑？！”賈張氏跳著腳，唾沫橫飛，“全院兒都知道了！婁曉娥是不是在你做飯的時候去了老太太屋里？是不是跟你關著門待了好一陣子？還有人說看見她從你屋里出來！你敢說沒有？！孤男寡女，關著門，誰知道你們干了啥？！別以為許大茂栽了，你們就能無法無天！”
她的話惡毒露骨，直接把污水潑到了男女作風問題上！在這個年代，這幾乎是能置人于死地的罪名！
易中海適時地咳嗽一聲，板著臉，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柱子啊，賈大媽雖然話糙，但也不是全無道理。你和婁曉娥同志，身份都比較……特殊，一個是單身男同志，一個是有夫之婦，又是資本家家庭出身。這瓜田李下的，確實應該避嫌?，F(xiàn)在院里有些風言風語，對你，對婁曉娥同志，對咱們院子的名聲都不好。你作為軋鋼廠的先進分子（指小灶專管），更應該注意影響?。 ?/p>
易中海這番話，看似公允勸誡，實則火上澆油，坐實了“瓜田李下”的嫌疑，更把何雨柱架在了“影響院子名聲”的道德高地上烤！用心極其險惡！
何雨柱心中冷笑，高級洞察讓他清晰地感知到易中海那隱藏在道貌岸然下的算計和許大茂窗后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怨毒。他知道，今天必須當眾撕開這層骯臟的遮羞布，否則這盆污水會越潑越臟！
他沒有理會易中海的“勸誡”，目光如炬，直刺賈張氏：“賈張氏！你說全院都知道了？好！那你告訴我，是誰看見婁曉娥同志從我屋里出來了？叫什么名字？住哪間屋？什么時候看見的？你讓他現(xiàn)在站出來跟我當面對質(zhì)！只要他能拿出證據(jù)，我何雨柱二話不說，立刻去派出所自首！要是拿不出來……”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凜冽的殺意，“那就是你賈張氏惡意造謠，污蔑革命同志！破壞社會安定團結(jié)！這罪名，你擔得起嗎？！”
“我……我……”賈張氏被何雨柱這連珠炮般的質(zhì)問和冰冷的眼神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她哪有什么具體人證？不過是道聽途說加上自己添油加醋罷了?！笆恰怯腥苏f的！我……我哪記得是誰……”
“不記得？”何雨柱步步緊逼，氣勢迫人，“那就是你憑空捏造！惡意中傷！易中海！”他猛地轉(zhuǎn)向臉色微變的易中海，“你是一大爺！負責調(diào)解鄰里糾紛，維護院子安定！現(xiàn)在有人當眾污蔑我何雨柱生活作風有問題，污蔑婁曉娥同志的清白！這事關重大！你是現(xiàn)在就處理，把造謠的人揪出來，送街道辦、送廠保衛(wèi)科？還是想包庇縱容，讓這歪風邪氣在我們院里繼續(xù)蔓延？！”
何雨柱這番話，字字誅心！直接把皮球狠狠踢給了易中海，更把問題性質(zhì)上升到了破壞安定團結(jié)的高度！逼得易中海必須在眾目睽睽之下表態(tài)！如果易中海包庇賈張氏，那就是坐實了“縱容造謠”，威信掃地！如果他處理，那就等于當眾打賈張氏的臉，也間接打了許大茂和他自己（默認流言）的臉！
易中海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萬萬沒想到，何雨柱的反擊如此犀利老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騎虎難下，額頭青筋隱現(xiàn)。
周圍的鄰居也都被何雨柱這強硬的態(tài)度鎮(zhèn)住了。那些原本跟著議論的人，此刻都噤若寒蟬，生怕引火燒身。
就在這僵持之際，一個清脆卻帶著壓抑怒火的女聲從后院月亮門傳來：
“誰在造我的謠？！”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婁曉娥臉色煞白，嘴唇緊抿，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屈辱，快步走了過來！她顯然是聽到了動靜。她身后，聾老太太拄著拐杖，臉色陰沉如水，渾濁的眼睛里寒光閃爍。
婁曉娥走到人群前，目光掃過臉色尷尬的易中海，最后死死盯住臉色發(fā)白的賈張氏：“賈大媽！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說我去了何雨柱同志的屋里？還關著門？還……還干了見不得人的事？”她氣得聲音都在發(fā)抖，“你告訴我！是哪一天？哪個時辰？誰看見了？！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我婁曉娥拼著這資本家小姐的身份不要，也要去街道辦、去婦聯(lián)、去公安局討個說法！告你一個污蔑誹謗！我倒要看看，這新社會，還容不容得下這種血口噴人的惡毒行徑！”
婁曉娥的爆發(fā)，如同在滾油鍋里又潑進一瓢冷水！她身份敏感，平時謹小慎微，此刻卻為了維護自己的清白和名譽，展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強硬姿態(tài)！這番話，擲地有聲，帶著決絕的意味！
聾老太太也適時地用拐杖重重一敲地面，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嚴：“無法無天！真是無法無天了！老婆子我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還沒見過這么下作的手段！曉娥那天是在我屋里吃飯！從頭到尾，柱子就在灶臺邊忙活，我老婆子眼睛沒瞎，耳朵沒聾！看得真真兒的！聽得明明白白！哪個黑了心肝、爛了舌頭的，敢往這清清白白的好孩子身上潑臟水？！易中海！你是管事的！這事，你今天必須給我老婆子一個交代！也給柱子、給曉娥一個交代！”
聾老太太的證言，如同定海神針！她在這四合院的地位超然，她的話，沒人敢質(zhì)疑！
賈張氏徹底慌了神，面對婁曉娥的怒視和聾老太太的質(zhì)問，腿肚子都在打轉(zhuǎn)，語無倫次：“我……我……我也是聽別人瞎說的……我……我沒看見……是……是……”
“是誰？！”何雨柱、婁曉娥、聾老太太幾乎異口同聲，目光如同三把利劍，同時刺向賈張氏！
巨大的壓力下，賈張氏下意識地、求救般地看向了易中海，又飛快地瞥了一眼許大茂家緊閉的窗戶。這個動作，被何雨柱和許多鄰居看得清清楚楚！
易中海臉色鐵青，知道今天這局面，賈張氏是保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氣，強作鎮(zhèn)定地呵斥道：“賈張氏！你無憑無據(jù)，捕風捉影，惡意造謠，污蔑鄰里，破壞團結(jié)，性質(zhì)極其惡劣！立刻向何雨柱同志和婁曉娥同志道歉！寫一份深刻的檢查，明天交到街道辦劉干事那里！再有下次，嚴懲不貸！”
這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處理，顯然是在和稀泥。但賈張氏如蒙大赦，哪里還敢嘴硬，對著何雨柱和婁曉娥的方向胡亂鞠了個躬，哭喪著臉：“我……我錯了……我嘴賤……我胡說八道……你們大人有大量……”說完，像只受驚的老鼠，灰溜溜地鉆回了賈家，砰地關上了門。
一場鬧劇，看似草草收場。但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味并未散去。易中海深深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何雨柱，又看了看臉色依舊蒼白的婁曉娥和面沉如水的聾老太太，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回了屋。
鄰居們見沒熱鬧可看，也紛紛縮回了腦袋。
婁曉娥站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屈辱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下來。何雨柱看著她，心中嘆息，遞過去一塊干凈的手帕：“婁同志，清者自清，別為這種人傷心，不值得?！?/p>
婁曉娥接過手帕，沒有擦淚，只是緊緊攥在手里，抬起淚眼看向何雨柱，眼神里有感激，有委屈，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謝謝你，何雨柱同志。”她又轉(zhuǎn)向聾老太太，聲音哽咽：“老太太，謝謝您……”
聾老太太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背：“孩子，回屋吧。這院子里的水，深著呢。”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許大茂家緊閉的窗戶。
婁曉娥點點頭，默默轉(zhuǎn)身回了后院。
何雨柱站在原地，看著婁曉娥離去的背影，又看向許大茂家那扇仿佛蟄伏著毒蛇的窗戶，眼神冰冷如鐵。他知道，賈張氏不過是條被推出來的瘋狗。真正的毒蛇，還在暗處吐著信子。易中海的“主持公道”，更是包藏禍心。
【叮！化解惡意造謠危機，成功維護自身及婁曉娥名譽！】
【獎勵發(fā)放：體質(zhì)+1（精神韌性提升），‘高級洞察’熟練度+10%，獲得特殊技能：‘流言免疫’（被動，降低惡意流言對自身聲譽及精神的影響30%）?！?/p>
系統(tǒng)的獎勵提示音響起。何雨柱感受著體內(nèi)增強的韌性和腦海中更加清晰的感知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被動防御不是他的風格。許大茂，易中海，既然你們想玩陰的，那就別怪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這場四合院的暗戰(zhàn)，才剛剛進入白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