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主題曲的成功讓姜雨晴接連接到幾個小項目，心情如初夏陽光般明媚。周一早上，她提前十分鐘到達程修遠工作室樓下，手里還提著兩杯咖啡——一杯是自己的美式，另一杯是給程修遠的拿鐵，雙份糖，她無意中記下了他的喜好。
推開工作室門，想象中的忙碌場景并未出現(xiàn)。程修遠站在控制臺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助理小林在一旁急得團團轉。
"怎么了？"姜雨晴放下咖啡，預感不妙。
"聲卡燒了。"程修遠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今天要錄的那條廣告，客戶要求用特定型號的Neumann話筒，現(xiàn)在接口全部識別不了。"
姜雨晴心里一沉。那支高端話筒必須通過那個特定型號的聲卡才能發(fā)揮最佳效果，這是客戶指定的重要原因。
"維修呢？"
"最快也要明天下午。"小林哭喪著臉，"客戶后天就要成片，今天必須錄完。"
工作室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程修遠一拳砸在控制臺上，震得咖啡晃了出來。姜雨晴下意識后退半步，卻見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有兩個選擇，"程修遠轉身面對她們，"一，我打電話給客戶道歉，賠償違約金，你們回去休息。二..."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角落那堆舊設備上："試試我備份的老聲卡，但需要重新調試驅動，兼容性不敢保證，而且效果肯定打折扣。很可能白忙一場。"
姜雨晴幾乎沒有猶豫："試第二種。"
程修遠挑眉："可能會浪費你一整天時間，最后還得選第一種。"
"還沒試怎么知道不行？"她拿起那杯拿鐵遞給他，"喝了再戰(zhàn)。"
程修遠愣了一下，接過咖啡時指尖無意擦過她的手背。兩人都微微一怔，同時收回手。
三小時后，希望愈發(fā)渺茫。老聲卡勉強識別了話筒，但噪音大得驚人，無論怎么調整參數(shù)都像隔著層紗錄音。程修遠額角滲出細汗，襯衫后背濕了一小片。姜雨晴安靜地坐在一旁，一遍遍練習稿子，不時遞給他需要的工具。
"休息十分鐘。"程修遠終于放棄似的癱在椅子上，"我再想別的辦法。"
姜雨晴忽然想起什么："學校錄音棚好像有同型號的備用聲卡，我畢業(yè)時聽說要淘汰一批舊設備，不知道還在不在。"
程修遠眼睛一亮，隨即又暗淡下去："現(xiàn)在聯(lián)系校方也來不及了。"
"我導師是錄音棚負責人，"姜雨晴已經(jīng)拿起手機，"試試看。"
電話撥通了，導師很幫忙，但管理設備的人今天休假，鑰匙在行政處，而行政處五點就下班了?，F(xiàn)在趕過去剛好卡在下班時間。
"地址給我。"程修遠抓起車鑰匙。
"我跟你一起去，"姜雨晴跟上，"我知道設備間具體位置，能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