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人事件的調(diào)查有了進展，沈?qū)W軍告訴她，初步鎖定了幾個有嫌疑的人員，都是近期因紀律問題被處理或?qū)︻I導不滿的，其中一人確實常穿一雙舊膠鞋。但缺乏直接證據(jù)，對方也有不在場證明，調(diào)查陷入了僵局。
“暫時動不了他。”沈?qū)W軍語氣沉冷，“但我知道是誰了，你放心，他不敢再有下次。” 南薇相信他的話，那種人，欺軟怕硬，被沈?qū)W軍盯上，肯定心驚膽戰(zhàn)，她心里安定不少，雖然隱患未除，但至少知道了目標，也有了防備。
天氣越來越冷，快過年了，家屬院里熱鬧起來，人們開始準備年貨，雖然物資依舊緊缺，但氣氛喜慶。沈?qū)W軍給南薇弄來了一塊新的深藍色呢子布料，讓她做件新衣裳過年。南薇自己攢了些布票，想著給他織一副手套，她看見他冬天的手總是凍得通紅，還有舊傷疤。
兩人之間那種默契的、心照不宣的氛圍越來越濃。有時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 臘月二十三，小年，沈?qū)W軍特意早點回來，手里還提著一小條肉和一把脆生生的冬筍。 “晚上包餃子？”他問。 南薇有些意外，隨即笑了：“好啊，你會包？” 沈?qū)W軍卷起袖子：“和面剁餡沒問題，包不太會?！?/p>
于是，晚飯時間，小小的廚房里，一個笨拙地搟著厚薄不一的餃子皮，一個認真地學著把餡料包進皮里，捏出奇形怪狀的形狀，氣氛溫馨而熱鬧，沈?qū)W軍看著南薇鼻尖沾上的面粉，臉上帶了點淡淡的笑意。
餃子出鍋，雖然賣相不佳，但熱騰騰的，味道很好。 吃著餃子，沈?qū)W軍忽然說：“過年我可能有值班任務，不能一直在家。”
“沒事?！蹦限闭f，“工作要緊?！?/p>
“年初二之后應該能休息。”沈?qū)W軍看著她，“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南薇愣了一下！出去走走？這算是約會嗎？在這個年代，夫妻一起出門都算難得，更何況他們這種關系。
“去哪？”
“城里新開了家新華書店，聽說書挺多，或者看場電影？”他提議，語氣似乎有點不自在。 南薇心里泛起一絲甜意，“好。去看電影吧。”她還沒看過這個時代的電影。
“行?！鄙?qū)W軍點點頭，低頭吃餃子，耳根似乎有點紅。這種笨拙的、試圖靠近的努力，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讓南薇心動。
小年夜的晚上，似乎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然而，夜深人靜時，南薇再次拿出筆記本，過年是團圓的日子，但也容易滋生事端。筆尖劃過，畫面顯現(xiàn)：不再是針對她個人的危險，而是沈?qū)W軍，他站在領導辦公室，似乎在據(jù)理力爭什么，臉色緊繃，背景里，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帶著點幸災樂禍的味道，字跡：“任務爭議，小人?！?南薇的心沉了下去，過了年，還有新的風波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