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她踩著那些人的尸骨和前程，在黑暗中一步步往上爬。沈宴對她，時而賞賜慷慨，

時而敲打凌厲。他會在她完美完成任務后，允她靠近書房，

甚至偶爾讓她翻閱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卷宗；也會在她某一刻或許流露出一絲不該有的情緒時，

冷冰冰地提醒她：“路遙，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的一切，都是本王給的?！彼偸橇⒖坦蛳拢?/p>

額頭觸地，聲音恭順無比：“奴婢不敢忘。”只有一次，

她替沈宴給一位手握兵權(quán)的老將軍送“贈禮”，歸途遭遇死士截殺。她腹背受敵，

肩胛被淬毒的短箭劃開，拼著最后一口氣逃回攝政王府復命，血濕透了半幅衣裙。

沈宴正在窗前自己與自己對弈，聽完她氣息不穩(wěn)的稟報，落下黑子，

才抬眼看了看她慘白的臉和淋漓的傷口。“處理干凈，別臟了本王的地毯?！彼Z氣平淡，

“下次小心點，折了本王一把好用的刀，也是損失。”侍女扶她出去時，她回頭看了一眼。

他依舊專注于棋局，側(cè)臉冷硬，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剛才那句“損失”，

已是他能給出的最大程度的“關(guān)懷”。傷口潰爛，高燒三日。她咬著布巾熬過來，

沒讓一聲呻吟溢出嘴唇。清醒后，她對著銅鏡，自己給肩胛上那猙獰的傷口換藥，

眼神靜得像一潭死水。沈宴大婚的消息傳來時，

她正奉命在城南的別院“招待”一位來自江南的巨賈，套取他暗中支持沈宴政敵的證據(jù)。

燭火搖曳，巨富肥胖的手摟著她的腰，

酒氣噴在她頸側(cè)：“心肝兒……跟了爺去江南……保你穿金戴銀……”她巧笑嫣然，

指尖劃過他的胸膛：“爺舍得下京城的富貴？

城……京城眼看就要變天咯……攝政王娶了北狄公主……下一步……呃……”他打了個酒嗝，

渾濁的眼里閃著得意又恐懼的光，

“那可是飲鴆止渴……與虎謀皮……”路遙斟酒的手指穩(wěn)得沒有一絲顫動，

笑容越發(fā)甜膩：“王爺雄才大略，豈是我等能揣度的？爺您醉了……”是夜，

她將套取的口供與印信交給沈宴派來的心腹。心腹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