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出租屋窗簾拉得死緊。
白棘把最后兩張照片并排釘在墻上。
左邊：周啟明，市立醫(yī)院副院長，器官摘除主刀。
右邊：林薇，慈善基金財務(wù)副總監(jiān)，洗錢最后一道閘。
兩張照片中間，用紅筆劃了一道粗線，像一把刀。
黑曇在桌邊擦槍，刀疤把壓縮餅干掰成三塊，一人一份。
白棘咬了一口，聲音冷：“今晚一起收。”
上午十點，市立醫(yī)院行政樓。
周啟明在辦公室看電腦，屏幕彈出新聞：
“陳遠律師認罪，沈氏黑賬曝光?！?/p>
他猛地合上電腦，拿起內(nèi)線電話：“取消下午手術(shù)，全停。”
電話還沒撥完，門被推開。
白棘穿白大褂，戴口罩，推著病歷車進來。
周啟明皺眉：“誰讓你進來？”
白棘抬手，槍從病歷夾里伸出，頂住他下巴：“閉嘴?！?/p>
同一刻，慈善基金總部。
林薇收拾文件，準備跑路。
黑曇穿快遞員制服，推著小推車進電梯，車上是兩層紙箱。
紙箱里是炸藥。
他按下十八層按鈕，耳機里傳來白棘的聲音：“我這邊十分鐘后完?！?/p>
黑曇低聲回：“收到?！?/p>
醫(yī)院辦公室，周啟明被膠帶綁在椅子上。
白棘打開他的電腦，輸入密碼“ZQM1978”，一次通過。
桌面跳出排班表：今晚十一點，地下三層手術(shù)室，活體供體三名。
白棘把排班表拍照，上傳云端，隨后關(guān)掉電腦。
她把U盤插進周啟明口袋，里面是所有手術(shù)錄像。
“證據(jù)給你留著，自首或者死，自己選。”
白棘說完，舉起槍托，狠狠砸在他后腦，人昏過去。
她把“自首信”打印出來，按上他的指紋，塞進抽屜。
慈善基金十八層，林薇抱著文件沖向電梯。
門開，黑曇推車進來。
林薇退后一步：“快遞放前臺?！?/p>
黑曇抬手，霰彈槍從紙箱里抽出，頂住她胸口：“進去。”
林薇臉色慘白，被推進辦公室。
黑曇關(guān)門，反鎖。
他打開第二只紙箱，露出炸藥和定時器，倒計時十五分鐘。
林薇想喊，被膠帶封嘴。
黑曇把她的筆記本插上硬盤，開始拷貝。
進度條走到百分百，他拔下硬盤，揣進口袋。
隨后，他把林薇手機里的轉(zhuǎn)賬記錄全部拍照，上傳云端。
下午四點，醫(yī)院地下三層。
白棘推著手術(shù)床，床上是麻醉的周啟明。
她把床推到最里面的手術(shù)室，鎖門。
手術(shù)燈打開，刀片閃著冷光。
白棘沒有動手，只是打開廣播，把周啟明的手術(shù)錄像投到全院電視。
畫面里，他親口說出器官來源非法。
走廊瞬間沸騰，保安沖向地下三層。
白棘卸下口罩，從后門離開。
下午四點十分，慈善基金十八層。
定時器走到00:00。
轟——爆炸震碎整層玻璃，火球沖出窗外。
黑曇已帶林薇走安全樓梯下樓。
林薇腳軟，被拖進面包車。
下午四點二十分，面包車停在河邊廢碼頭。
周啟明和林薇被膠帶綁在一起，嘴貼封條。
白棘把最后兩張照片扔在他們面前。
“名單齊了，你們選，跳河還是自首？”
周啟明拼命點頭，林薇哭到抽搐。
黑曇把兩部手機塞給他們，里面已經(jīng)寫好自首視頻。
下午五點，市公安微博發(fā)布：
“市立醫(yī)院副院長周啟明、慈善基金副總監(jiān)林薇同時自首，供述沈氏集團非法器官交易及洗錢細節(jié)?！?/p>
微博附視頻，點擊量瞬間破千萬。
傍晚六點，出租屋。
白棘把七張照片全部打上紅叉，釘在墻上。
黑曇把硬盤、賬本、U盤裝進鐵盒，澆上汽油，點火。
火苗舔舐證據(jù)，也舔舐過去。
晚上七點，電視新聞滾動播放：
“沈氏集團非法產(chǎn)業(yè)鏈全面瓦解，警方呼吁更多受害者站出來。”
白棘關(guān)掉電視，把母親編號牌放在桌上，輕聲：“媽，結(jié)束了?！?/p>
黑曇把空槍放進行李袋，拉上拉鏈。
刀疤推門進來，扔下三張火車票：“今晚十點，離開這座城市?！?/p>
三人拎起行李，頭也不回地走出出租屋。
夜色濃重，街燈一盞盞亮起，像為他們的背影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