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的瞬間,我沒有半句廢話:“沈清漪,我是蘇晚星。我手上有個東西,需要我們兩個人的指紋才能打開,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真相。傅家安全屋,地址我發(fā)你,半小時后見?!?/p>
那頭是長久的沉默,久到我以為她會掛斷。
最后,她只說了一個字:“好?!?/p>
半小時后,我和沈清漪,這對素未謀面的雙生姐妹,第一次并肩站在傅家安全屋的識別器前。
她的指尖冰涼,和我一樣微微顫抖。
我們對視一眼,同時將食指按了上去。
“滴——身份確認?!?/p>
屏幕倏然亮起,一段模糊的視頻開始播放。
畫面里是躺在病床上的母親,瘦得脫了形,聲音微弱卻像針一樣扎進我的心臟:“清漪,媽媽對不起你……他們不讓你活,我就只能把你藏起來……”
沈清漪的身體猛地一僵,死死盯著屏幕。
母親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落在我的身上:“晚星,如果你看到這段視頻,你要知道,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的女兒,是我用命換來的延續(xù)……陳曼芝要殺的不只是你妹妹,還有你——因為她知道,你活下來那天,就注定會回來討債。”
畫面一轉(zhuǎn),母親的臉上滑下兩行清淚,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痛楚:“最讓我痛心的,是幫她做這一切的人……是蘇家的家庭律師,韓正南?!?/p>
韓正南!
我猛地站直了身體,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那個父親最信任的法律顧問,那個親手為我辦理“失蹤公證”,讓我“合法死亡”的老狐貍,如今竟然還是蘇氏集團的董事會成員!
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音在我腦海中炸開:【目標韓正南,業(yè)力值93,詞條:【偽造法律文件】【參與謀殺未遂】】
當晚,安全屋的警報突然響起。
傅凌洲第一時間將我護在身后,屏幕上顯示出來人竟是許安然。
她一個人,站在門外,神色慌張。
傅凌洲攔下她,語氣不善:“你來做什么?”
許安然紅著眼,聲音都在發(fā)顫:“我知道韓正南藏了什么……他手里有陳曼芝親手寫的認罪書,但他說要五千萬才肯交出來?!彼澏吨鴱目诖锾统鲆粡埲喟櫟募垪l,“這是我今天去他辦公室,偷拍下的保險柜密碼……我知道我以前做過錯事,可我不想再當幫兇了!”
我盯著她,腦中卻閃過她未來提醒傅凌洲,我“私下聯(lián)系競爭對手”的那一幕。
她不是純粹的敵人,她只是一枚深陷棋局,想拼命自保的棋子。
我點了點頭:“我可以保你安全,但你要幫我做一件事?!?/p>
三小時后,我換上一身清潔工的制服,混進了韓正南的私人會所。
沈清漪告訴我,母親生前最愛玫瑰,她曾為母親設(shè)計過一個用玫瑰花語組合成的密碼。
我站在保險柜前,依次輸入那串“玫瑰密碼”,只聽“咔噠”一聲,柜門應聲而開。
一份泛黃的認罪書靜靜躺在里面。
我剛將文件取出,還未來得及轉(zhuǎn)身,整個房間的燈光驟然大亮。
韓正南拄著拐杖,就站在門口,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掛著一絲陰冷的笑:“晚星小姐,你以為拿到這點東西,就能推翻我二十年的布局?”
我握緊手中的文件,直視他渾濁又狠毒的雙眼,緩緩勾起嘴角:“不?!?/p>
“我只是讓天,開始下雨?!蔽铱粗蚣佣⑽l(fā)顫的手,和他桌上那杯冒著熱氣,加了雙倍方糖的咖啡,“韓律師年紀大了,可要當心,別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