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雷霆手段,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都要狠。
我離開醫(yī)院的第二天,傅承宇和林晚意就被警方帶走調查。
同時,“傅氏集團總裁為救情人,逼死未婚妻”的丑聞,配上我偽造的“姜家二小姐”的鐵證,如同病毒一般,席卷了整個亞洲的金融圈和社交網(wǎng)絡。
傅氏集團的股價,在一夜之間,應聲崩盤。
無數(shù)的合作商宣布解約,銀行開始催貸,整個傅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與恐慌之中。
傅承宇靠著傅家的關系,很快被保釋了出來。
但林晚意就沒那么好運了。
她只是一個有點名氣的模特,沒有任何背景。在姜家的施壓下,她被正式拘留,等待起訴。
傅承宇出來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處理公司的爛攤子,而是瘋了一樣地想要見我。
他被攔在姜家莊園的門外,淋了一天一夜的雨,狼狽得像條喪家之犬。
我只是坐在房間的落地窗前,一邊品著頂級的紅茶,一邊冷眼看著監(jiān)控里他落魄的樣子。
“大小姐,傅總他……快撐不住了,要不要……”管家在一旁欲言又止。
“讓他跪著?!蔽业卣f道,“什么時候跪到天亮,我或許可以考慮,見他一面?!?/p>
沈念曾為了見他一面,在他的公司樓下,等了整整一個冬天。
現(xiàn)在,也該輪到他嘗嘗這種滋味了。
第二天清晨,當我走到莊園門口時,傅承宇果然還跪在那里。
他的臉色慘白,嘴唇發(fā)紫,渾身濕透,曾經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商界帝王,此刻卑微得像一灘爛泥。
看到我出現(xiàn),他的眼睛瞬間亮了,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因為跪得太久,一個踉蹌,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知念……不,姜小姐……”他仰著頭看我,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求你,放過晚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和她沒有關系。你要報復,就沖著我來!”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心心念念的,還是他的林晚意。
我不禁笑出了聲。
“傅總,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里沒有一絲憐憫,“第一,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第二,”我頓了頓,彎下腰,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沖著你來?我當然是沖著你來的。讓林晚意坐牢,只是開胃菜。真正的大餐,我為你準備了很久,你可要……好好品嘗?!?/p>
傅承宇的身體狠狠一顫,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他從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毫不掩飾的、刻骨的恨意。
這恨意,太熟悉了。
熟悉到讓他心頭發(fā)慌。
“你……你到底是誰?”他顫抖著問。
“我是誰,不重要?!蔽抑逼鹕?,恢復了那副清冷高貴的模樣,“重要的是,從今天起,你的世界,由我接管?!?/p>
我丟下這句話,轉身,在上車前,又回頭對他“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哦,對了,傅總。三天后,在環(huán)球金融中心的慈善晚宴上,我希望能看到你。畢竟,那是我們姜家,正式為你送葬的舞臺。你這個主角,可千萬不要缺席?!?/p>
車子絕塵而去,留下傅承宇一個人,在晨光中,如同一尊絕望的雕像。
三天后,慈善晚宴。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我作為姜家如今唯一的繼承人(姜知愿已“死”),一出場,便成了全場的焦點。
我穿著一襲黑色的抹胸長裙,脖子上戴著哥哥姜哲特意從歐洲拍回來的、名為“深海之心”的藍寶石項鏈,整個人美得像一朵盛開在暗夜里的玫瑰,危險,而又迷人。
傅承宇也來了。
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但依舊強撐著,穿著筆挺的西裝,試圖在眾人面前維持他最后的體面。
只是,當他看到我的時候,那份體面,瞬間就碎了。
他的目光,像膠水一樣黏在我身上,復雜得難以言喻。有震驚,有悔恨,有痛苦,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病態(tài)的迷戀。
我端著香檳,對他遙遙一舉,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挑釁的微笑。
然后,我挽著一個英俊挺拔的男人,緩緩走向他。
那個男人,是李氏集團的繼承人,李赫。也是我這一世,名義上的未婚夫。
“傅總,好久不見。”我巧笑嫣然,仿佛我們只是許久未見的老友。
傅承宇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目光死死地盯著我挽著李赫的手,眼底的陰鷙幾乎要溢出來。
“這位是?”他刻意無視李赫,看著我問。
“介紹一下,我的未婚夫,李赫?!蔽矣H昵地靠在李赫肩上,“我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p>
“未婚夫?”傅承宇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是啊?!蔽夜首黧@訝地看著他,“怎么,傅總有意見?還是說,傅總覺得,我應該為了一個害死我妹妹的兇手,守身如玉?”
我的話,像一把刀,狠狠地捅進了他的心臟。
他看著我,看著我身邊的李赫,看著我們“親密無間”的樣子,眼睛一點點變紅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最珍貴的寶物,被人搶走了。
可笑的是,那件寶物,曾被他親手,棄之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