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覺依然是他在用力地呼吸——然后，他集中精神，

試圖再一次控制那股洶涌而來的聲音洪流，像一個CEO在海量市場數(shù)據(jù)中尋找商機那樣，

他要從這三界喧囂中，找出他生存的契機。第一步，活下來。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

他曾經(jīng)在PPT里寫過無數(shù)復雜的“戰(zhàn)略規(guī)劃”，但現(xiàn)在，他的戰(zhàn)略無比簡單，

也無比艱巨：在既定的悲劇中，找到一條活路。他是一只猴子了，

一只擁有人類靈魂和職場智慧的猴子。他的故事，或者說他的掙扎，才剛剛開始。

二、噪音、皮囊與情報的價值從一個穿著襯衫西褲、坐在格子間里敲鍵盤的人，

變成一個毛茸茸、長著尾巴、住在山洞里的猴子，這變化實在太大了，

大到超出了任何人類的理性范疇。但我畢竟是李明，

一個在各種荒謬的述職報告和年度預算里摸爬滾打過來的生物。我見過更離譜的事情，

比如一個完全不學無術(shù)的家伙因為會溜須拍馬而青云直上，

或者一個前景光明的新項目因為領(lǐng)導一時腦抽而瞬間夭折。跟那些比起來，

變成一只猴子似乎……也沒那么不可接受？好吧，我在欺騙自己。這變化簡直是翻天覆地。

首先是這具身體，完全不聽使喚。我試圖像以前那樣走路，但平衡感完全不對，

總想四肢著地。爬樹倒是成了本能，身體輕盈得不可思議，能輕松躍上樹梢。那種感覺，

怎么說呢，既有本能帶來的流暢，又有李明那顆大腦帶來的別扭。我在樹枝間跳躍時，

腦子里還在思考著重力加速度和動量守恒的問題，

這簡直是物理學家的悲哀——即使變成了猴子，也無法停止思考那些無用的公式。

更要命的是這身皮囊。毛發(fā)濃密，而且似乎有很多寄生蟲。我發(fā)現(xiàn)自己時不時就想撓癢癢，

這感覺奇特而羞恥。我以前可是個很注重個人衛(wèi)生的體面人，每天刮胡子，噴古龍水，

衣服熨燙得一絲不茍?，F(xiàn)在呢？變成了一只野猴子，整天與泥土和樹葉為伴，衛(wèi)生？

那是個遠古的、屬于人類李明的概念了。這種身份的落差感，

比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