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晃晃悠悠地來換班。他六十多歲，走路有些拖沓。我遞了根煙，

他叼上之后問：“你找我有事？”“董哥，你還記得9號樓地下那扇門嗎？

那鑰匙你手里還有？”他看了我一眼：“你去那干嘛？那地方空了好幾年了，沒人敢用。

”我心頭一緊，裝傻：“為啥？”“前些年住戶吵過，說有味道。后來查了，說是排水反味。

就封了。”“能不能借我進去看看？我懷疑那地方藏了點東西?！彼⒅铱戳藘擅耄?/p>

像是在衡量我說的真假，最后咂咂嘴，把腰包拉鏈一拉，拿出一串大鑰匙：“鎖還是原來的。

你要是看出啥問題，記得給我打電話?！蔽医舆^鑰匙，謝過他，轉(zhuǎn)身走向9號樓的地下口。

那是一扇鐵皮門，門上銹跡斑斑，門框邊還有一道擦不掉的黑痕。門把手冷得像冰。

我試著插進鑰匙，旋轉(zhuǎn)——卡頓了一下，然后“咔噠”一聲，應聲而開。

門后是一條窄窄的過道，兩側堆著老舊家具和破損木板，光線透過天花板的排氣窗灑進來，

有些灰黃。我打開手機手電筒往里照，腳下的水泥地面有幾處深色斑點，

不均勻地鋪成一條彎曲軌跡，像是曾經(jīng)拖過什么。我循著這條痕跡往里走，

空氣中混雜著霉味和鐵銹味。盡頭處有個破舊的木柜，門半開著。我伸手推了下，嘎吱作響，

柜子里空空如也。但在下層的夾縫里，我看到了一小截斷裂的塑料鑰匙圈，

還有一張褪色的紙條。我小心抽出來，紙條被汗水浸過，字跡暈開。

依稀能看出上面寫著兩個字：“離開”。這一刻，手心開始出汗，背脊發(fā)涼。我緩緩回頭，

忽然聽見背后有一聲細小的“咔噠”。我迅速關掉手電筒，蹲在角落屏息凝神。

那聲音像是門被關上的聲音，又像是什么踩到破木板發(fā)出的回彈。我沒動，只是靜靜聽著。

一分多鐘過去，什么也沒有。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腳步碰了什么東西。

就在我準備起身離開時，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系統(tǒng)通知：SIM卡已拔出。

我站在原地不動，心跳開始亂跳。我把手機翻過來看，卡槽完好，沒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