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重生是恩賜？"他輕笑，指尖摩挲著斷劍上的缺口——那是當年我為護他，

硬生生用劍擋下天雷時崩裂的痕跡，"不過是為師給你設(shè)的，另一座牢。

"我在雪原上奔逃了三日三夜。肩胛處的劍傷還在滲血，將素白弟子服染成暗紅。

那傷口的位置，與當年我替云無咎擋劍時留下的疤痕重疊，只是這次，

再沒人會用靈力為我溫養(yǎng)傷口。在掌心發(fā)燙，劍穗上的情絲蠱線不斷收縮，

像在提醒著什么。我忽然想起，這情絲蠱第一次異動，是在我偷偷給謝無恙送傷藥被發(fā)現(xiàn)時，

那時云無咎的指尖也是這樣纏著紅線，眼神冷得像結(jié)了冰。"跟了我一路，"我突然轉(zhuǎn)身，

劍鋒劈開漫天風雪，"師尊就這點耐性？"風雪中，我看見云無咎鬢角沾了雪，

恍惚間回到三年前，他帶我在雪山修行，也是這樣站在風雪里等我，

只是那時他會為我披上御寒的披風。玄色身影從虛空中緩步而出。

云無咎指尖把玩著的那截斷劍——是我前世的本命劍，劍柄上"明珠"二字已經(jīng)模糊。

我記得這劍是我十五歲生辰時，他親手為我鍛造的，那時我抱著劍睡了三夜，連做夢都在笑。

"疼嗎？"他突然問。目光落在我按在心口的手上，我一怔，

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無意識按著心口。那里有一道舊傷是他親手留下的——當年取我劍骨時，

我疼得渾身發(fā)抖，卻咬著唇不肯哭，只抓著他的衣袖說"師尊輕點"。那時我還天真地以為，

師尊是疼我的。"比起這個..."我冷笑，突然嗡鳴，"師尊手里的東西更讓我疼。

"我盯著那截斷劍，劍身上的每一道刻痕都熟悉——有我練劍時不小心劃的，

有與妖獸搏斗時崩的，還有...最后被謝無恙的劍劈開時裂的。

斷劍在云無咎掌心轉(zhuǎn)了個圈，劍尖突然指向我眉心："知道為何你重生后，

修為恢復得這般快？"他說這話時，眼底閃過一絲復雜，

像極了當年我問他為何總偷偷為我輸送靈力時，他別過臉的模樣。一滴血從斷劍滴落，

在雪地上綻開詭異的花紋——正是...